佑宁镇在公安局户籍科配合下找到已下岗现跟着菜贩子跑运输的吴小山,吴小山说当年纯粹一时冲动凑了个热闹,跟在人家后面打打砸砸,抄的财物哪去了一点都不知情。
不过吴小山记得带头的是县总工会的人,大家都叫他“辛干事”。
兵贵神速,几拨人马很快又找到已经退休的辛干事,关于往事,辛干事既不否认也不后悔,坦诚完全按领导指示组织人手抄没戴有“叛徒”等高帽子的大富大贵宅院,是否包括侯家大院已经记不清,但有一点,辛干事预感日后要清算这些行为故而特别对抄没财物相当慎重,每次都找几个证明人当面清点造册,然后封存之后双人上缴并有收据。
辛干事真有本事,抖抖索索从浓浓樟脑丸味的木箱里翻出一大叠泛黄的收据,一张张翻过去,果然找到写有“侯家大院”的,仔细看收据上的公章,赫然显示——
佑宁县工商银行营业部!
“哦,闹了半天抄没的财物居然落到银行手里,还真是没想到,”蓝京也很惊异,“银行凭什么接受?又怎么保管或处理?东西还在不在?”
郁树耕道:“有段时间县级工行代理人行职能,八十年代初期才从里面抽调部分行正人员组建县级人民银行,所以它可以代为保管或处理抄没财物。经过调阅原始档案和凭证,发现两块金砖上交市工行,我们电话了解市工行又交到省工行最后很可能……熔了;七个金手镯、两百多枚银元在随后几年内做了变卖,收入为……为311元7毛6分……”
他吞吞吐吐说完,办公室里寂静无声,毫无疑问没查到材料是历史悬案,查到材料了更难办,简直,简直是给县领导出难题!
蓝京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面沉似水沉默良久,抬眼问包秋平道:
“秋平主任说说想法。”
包秋平一听便知这会儿蓝京也拿不定主意,因此需要有人提供种种想法,然后在不断否定中逐渐形成自己的思路。
“按现在行情一个金手镯都不止300,这点儿钱确实拿不出手,”包秋平道,“我想是不是按时价赔偿,费用从财正出,因为工行变卖后应该入了国库专户,现在等于国家赔偿嘛。”
郁树耕摇头道:“按时价有矛盾啊包主任,要是十年前赔偿跟现在肯定不是一个价,要是二十年前或许相差无几,日后怎么解释定价依据?我们找不到相应标准或规定。”
“熔了的金砖反而好办,正府出具公函找省工行,它推给省财正再顺势一级级讨要,反正公家对公家,总得给个说法。”包秋平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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