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蓝京来到指挥部与伊宫瑜碰头,抢在副区长阮其彪、区长助理郑成林到来前达成两项共识:
一是今天组织工程车回填考古队在综合商厦区域打的探洞,周一早上之前必须到位,防止高助理恼羞成怒组织人手复查;
二是以考古队名义出具证明函,明确综合商厦施工区域未发现文物级别古墓,对夏教授来说没撒谎,地底下本来就没有,出具证明的含义相当于说“女人没有喉结”,怎么看都是对的。
在等新领导时,蓝京闲闲问道:“周五那么晚回省城,没耽误姐妹聚会吧?”
伊宫瑜似不习惯谈论家族内部的事,含糊应了一声,良久道:“是太晚了,后来到附近酒吧坐了会儿——不是你们上次那回那种,唱唱歌,喝喝茶。”
“姐姐酒量很大,我都被灌醉了,”蓝京半真半假道,“她也愿意喝茶?”
“蓝京,你被灌醉并不是她酒量大的依据,”伊宫瑜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事实上你酒量平平或差劲,我已不止一次听别人说过。”
“那倒是,那倒是。”
蓝京尴尬地干笑道。
“对了最近衡泽市区房价略有上升,之前滞销的楼花被一抢而光且市场已出现炒楼花现象,我的建议还可以吧?”
“论对商机的捕捉,我甘拜下风。”
“等捂在手里楼花赚了钱能够首付买房子,是不是考虑谈恋爱、结婚?”伊宫瑜冷不丁问。
蓝京一愣,半晌道:“这这这……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实际上我是问,在我与小丫头现在又多了位焦小姐,三者之间你选择谁?”伊宫瑜直言不讳道。
蓝京摇摇头:“你这么问既贬底自己,又抬高了我,我何德何能又哪有资格做这种选择题?”
“哦,你的意思是真正的男人根本不选择,全部收归囊中?”
“哪有!”
蓝京弄了个大红脸,“颜思思一直在相亲,焦记者……焦部长在省城也有很多朋友……”
“原来你在恋爱方面持非常开放的态度?”
伊宫瑜细细审视他,“没想到啊没想到,古板传统的历史老师居然有这样思想解放的儿子,我恐怕,恐怕有重新认识你的必要。”
“我一贯都……”
才说了四个字,郑成林从外面大步进来。今年三十出头、踌躇满志的他从省**空降到衡芳,自然做足了功课包括蓝京主持阳玄高速工程通车和东阁改制两桩正绩,脑里腾出的念头是我起点比他高、人脉资源比他强、见识眼界比他广,肯定能取得超过他的成绩。
郑成林另一张明牌是近年来**干部空降基层锻炼并得到重用的趋势很猛,远远不同于蓝京此前差点被贬黜的险象环生,说白了,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培养”两个字。
相比之下姗姗来迟的阮其彪另一种想法,作为曾经追随过郭文章的市委办大秘,副区长等于仕途终结的安乐窝,享受副处实职待遇又有点小权,不过谈到奋斗、勤勉、努力那些词汇是不沾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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