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叶天凌道,“那就麻烦一岳了。”
说话间屈秘书面色阴沉地进了办公室,摇摇头道:
“老板……老板……”
“老板怎么了?”俩常委不约而同问道。
屈秘书指指脑门:“刚刚通了电话,态度很消沉。”
不消说,八成向都老爷子求援遭拒。
关键证人猝死,调查组成员下落不明,事态越搅越大,这个节点都老爷子焉会贸然出面?
肯定要等子弹再飞会儿。
叶天凌与姚一岳微不察觉地交换眼色,道:
“好啦,勋城周边地级市协查还请一岳跟进;屈秘书注意老板动向,这个节眼千万要稳住;我约了国泰、保险公司、融资平台等过来开个短会,分头进行吧……”
“好。”
姚一岳应道,紧接着与叶天凌并肩出去,反把屈秘书孤零零扔在办公室里。
下午两点十分。
桌上红色电话骤地响起,雷家迟的脸唰地脸色煞白,看着红色电话尤如红色炸弹,手指伸过去时微微发抖,但多年宦海经验关键时刻还是发挥作用,指尖触及话筒瞬间镇定下来,拿起话筒沉稳地说:
“您好,我是雷家迟。”
对方道:“我是陈瑞华……”
京都方面先由陈瑞华出面,合乎情理,因为调查组是由京都办公厅会同正法委联合组建,而作为前正务院秘书长、云家旭的大管家,这时代表云家旭说话更具份量。
“瑞华同志下午好,本来有件事要向您汇报,但先听您吩咐。”雷家迟道。
“咱俩大概讲的同一件事儿……”
陈瑞华不动声色道,“上午京都办公厅突然接到念松霖书记的求救电话,指在勋城遭到不明身份者追击,处境极度危险!松霖是办公厅和正法委派往暨南的调查组组长,代表京都的权威,我想听听家迟同志的解释以及目前事态进展。”
雷家迟道:“情况是这样,调查组进驻勋城以来,省委专门安排人员衔接配合,无条件服从并响应调查组要求,这段时间双方相处非常融洽,从未有无争吵或不愉快的现象。今天上午九点,念书记和三位调查同志到医院与保外就医的服刑人员进行第二次谈话,谈话过程中服刑人员一度情绪激动,大叫大嚷,然后声称心口难受,请求中止谈话;念书记见状予以认可,就在那瞬间服刑人员心脏骤停,经抢救无效而死;念书记随即带着调查人员强行离开,期间与保安发生冲突,还开了枪,致使两名保安中弹,一名保安跌落楼梯昏迷不醒,之后便失去联系……我得到的汇报就是这样,瑞华同志。”
陈瑞华稍稍停顿几秒钟,似在思考并消化得到的信息。
雷家迟反馈的信息,陈瑞华知不知道?
知道,而且前面要加“肯定”二字!
要不然正法委下辖的情报部门吃干饭的?何况暨南并非真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岭南都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总会有人千方百计将消息传到京都。
陈瑞华在想什么?
陈瑞华想的,雷家迟也在想,而且他俩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过到这样的层级,脑子里琢磨的、心里想的,与说出来的绝对不一样。
隔了会儿,陈瑞华道:
“家迟同志反映的情况与松霖自述的危险处境出入较大,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家迟同志,我代表京都提两点要求,第一必须确保松霖为首调查组成员的人身安全,这是铁的底线与原则,希望暨南省委高度重视、坚决贯彻落实;第二封锁医院、酒店,控制参与抢救服刑人员的医护人员和受伤的三名保安,京都督察组已经动身傍晚抵达勋城,他们将会同暨南省委共同厘清整个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