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规程序到李四提起诉讼,张四不承认收到借款而结束,双方处于僵持阶段,”容小姐道,“外包给京都大院子弟追讨就不一样了,他会果断撤诉然后反方向来……”
蓝京沉思片刻摇摇头:“可难倒我这个法律高材生了,想不通什么叫做反方向。”
容小姐笑道:“办法很简单,京都大院子弟纠结一帮人冲进那幢楼强行接管,轰走里面的租客,断电断水断气,关闭大楼!”
“强抢啊,张三可以报警!”
“允许报警,然后那帮人非说整幢楼是自己的,只不过被张三巧用手段霸占到自己名下……”
“从非法侵占转移到财产纠纷,不错。”
“如果闹到法庭,那帮人只须问张三一个问题,你买楼的钱哪来的,能提供合法资金来源证明么?”
蓝京摇头道:“错也错也,应该谁主张谁举证,张三没有义务在法庭上提供证明。”
容小姐道:“大院子弟可以做得到,奥妙就在这里!”
“哦——”
蓝京反应很快,“张三买楼的时候肯定说钱是借来的,事实也是,用的都是甬城的钱。”
“钱从哪儿借的?”容小姐笑道,“这时李四又跳出来了,说本来就找我借的,只不过时间太久拿不出证明,你瞧,张三借款的行为不就对上了吗?法院最终判决那幢楼物归李四所有,张三败诉。”
“呃……”
蓝京简直瞠目结舌,良久道,“说来说去京都大院子弟发挥的搅屎棍作用,但在一个城市公然强占整幢楼公然滋事不被警方追究,并争取到法官偏袒,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报酬多少?”
“四成。”容小姐道。
“四成?”
蓝京惊呼一声,转而叹道,“虽然狠了点倒也合理,没他们介入一分钱都拿不到,照这样搞法硬骨头都不成问题吧?”
容小姐道:“张三案例属于最简单的,还有种种更复杂的情况——转移资产后潜逃;以反诉对抗追讨;与当地公检法沆瀣一气等等,接下来工作量非常大,我要经常跟方婉仪走南闯北,话说方婉仪也是很有味道的女人嗬……”
“出身草根,跟你这样衔着金匙出生的天壤之别。”
“但有两点相同,一是都经历不幸的婚姻,都是离过婚的女人,对了,离婚手续已经办理好了,此刻前夫大概身处国外,出了办证大厅两人还握了握手,这是分居后最亲密接触的一次;二是被同一个男人睡了,这个男人比较厉害,睡了一次还想睡第二次,是吧蓝京?”
蓝京狼狈地连连干咳:“我……我要睡会儿,太累太累。”
容小姐悠悠道:“原来觉得焦糖有玩三人游戏的潜质,现在看她挺骄傲,大概搞不掂;伊宫珮现在神出鬼没跟我越来越淡,还是算了吧;方婉仪倒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见多识多,思想开明,用你的话说也具备复杂环境下多兵种作战能力,而且她跟我能聊到一块儿,共同掌握巨额资产秘密……”
说到这里轧然而止,原来蓝京真的已经沉沉睡了。
清晨来到东吴机场与蒲旭会合后直飞三相,容小姐则前往通河找方婉仪继续追讨资产。
在三相机场居然遇到马征,蓝京实在吃惊不已,但深沉如他者一个字都没说,而只目光闪动瞅着对方。
似猜到领导心里想什么,马征凑上前轻声道:“我负责的第一站,后面又转了四道手续,放心,都是最信任的兄弟。”
“目的地在哪里?”蓝京问道。
“我不知道,抱歉,”马征道,“双盲机制是层层物理隔离,这么说吧蓝书记,夜里开的两辆摩托车这会儿已从世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