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京续道:
“当初二次分解时是各县区自报然后市里统筹,无庸讳言涧山吃了暗亏,封存矿井数量全市第一,历史旧账不翻了,我们向前看……”
“对对对,一切向前看。”
杨懿燚就担心蓝京翻旧账,因为七年前正是时任涧山主要领导的李右津“主动替市领导分忧”,人家自报数压到地板,他却一下子抬到天花板,导致涧山大批矿工下岗、经济从此步入漫漫寒冬。
那有什么打紧呢?李右津后来便提拔到市里,仕途进入上升通道,涧山老百姓死活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啊。
蓝京又笑,道:“据我所知省里对封存矿井也是动态管理的(同样黄芊芊提供的情报),每年都根据市场需求适当释放重启指标,这个统筹权掌握在鲁市长手里……”
“蓝书记说笑了,我没那么大权。”鲁振连声道,却没否认元州正府也有封存矿井重启指标一事,可见黄芊芊的情报没错,但鲁振指自己没权决定,显然拍板权在市长李右津手里。
很奇怪啊,站在李右津角度不应该把宝贵的重启指标送给杨懿燚提高经济增长指标,为调到市直部门奠定坚实基础吗?况且封存的时候涧山吃了亏,现在多补偿些也无可厚非。
蓝京道:“关于封存矿井其实是个悖论,明明具有经济价值却弃之不用,地方还得花费人力物力管理,平添行正成本;另一方面犯罪分子又打主意盗采,从县直职能部门到乡镇疲于奔命屡禁不止,麻烦!如果能适当给些指标重启部分封存矿井,不就可以减轻我们监管压力,又正向消除盗采犯罪行为发生吗?”
条件正式开出来了:不让我提盗采可以,市正府必须拿出重启指标给涧山。
鲁振笑容有点僵,频频给陈天明使眼色,为难地说:
“重启指标……这个我真的无权答应,需要……需要市长办公会研究,还有个内部评估和综合平衡的问题……”
蓝京软中带硬道:
“倒也不是我兼着涧山县委书记位子就帮涧山说话,从现在往前推两年,重启指标从没平衡到涧山头上,倒是双马山、梁山等一个矿井接一个矿井地重启,恐怕这碗水端得不太平吧?”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矿井重启真的不是按地区分解,而是……而是考虑产量、市场等等……”
鲁振被逼得满头大汗。
陈天明在旁边劝解道:“要么鲁市长回去反映一下蓝书记的意见,近期拿个解决方案?”
“可以可以,我们会很有诚意地解决蓝书记提的意见。”
鲁振赶紧附和道。
典型官场常用的拖字诀,先把当前难关混过去再说,研究嘛大家都懂的。
蓝京微皱眉头,慢斯条理合上笔记本——这在官场相当于谈话结束的信号,道:
“若非吾山麦饭石矿发生透水事故,我根本不知道涧山存在封存矿井被盗采的情况,既然发现了,我想我和杨县长都要正视现实,下力气治理整顿违法犯罪行径,避免今后再有类似事故,这个不容回避,也没必要隐瞒,如实向省里汇报嘛,怕什么?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省里一下子封存涧山那么多矿井,七八年了一个都没重启,被犯罪分子盗采也是正常的,对吧?我们承认问题的存在,才能顺畅地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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