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京道:“向杨县长了解一下专家组抽调和生命通道定位情况。”
“刚刚问了,专家们也正赶往事故现场,镇里和矿井地面作业人员一直在试图联系和定位。”
郑光泉道。
快到顺乡镇时代金林打来电话询问事故情况,听说蓝京已第一时间前往现场时沉声道:
“一定要竭力组织营救!一定要调查真实情况!一定要向社会公众有所交待!”
人命关天,毫无疑问矿工生命必须放在首位,纵使在矿业分布广泛、矿难频发的三相,一下子失联十七人是比较少见的,通常具有完善预警和逃生通道的矿井都能第一时间组织撤退或自救,最大程度减轻损失。
然而吾山麦饭石矿属于封存后盗采,情况便变得特别糟糕。
两辆商务面包开到吾山山脚下,再步履匆匆直奔矿井现场,还好两台大功率抽水机抢先十五分钟送到并立即开始抽水,避免书记县长雷霆万钧的震怒。
自知大祸临头、脸色惨白的顺乡镇长林誉汇报了两个情况:
一是发生事故的井口距离矿底43米,井下2个巷道全部淹没,通往地面的斜井也浸泡在水里,巷道救援难度相当大;
二是通常井下都有预先修筑的避难硐室,里面配备淡水、食物以及御寒衣物,按季演练、每半年全部更换,这也是开矿的隐形成本,但此矿井口炸毁封存后,所有设备设施理论上都不顶用了,能否给困在井下矿工提供必备援助很难说!
这就意味着十七位矿工能够自救、坚持的时间空间都极为有限,抽排水和打通生命通道势在必行。
“娄书记哪去了?”蓝京目光如炬问道。
娄委城是顺乡镇党委书记。
林誉道:“娄书记带人到后山勘探地形,他以前参与过这个矿井的规划工作,记得有道石梁打通后可直达矿井底部。”
蓝京面色稍霁没再追问。
此时救援人员联同地面作业人员已槌绳到井下十多米处接连不断地敲击管道,始终没有回音,是所有矿工都死于突然其来的洪水吗?不祥的阴影笼罩着在场所有人员。
此时来自不同地方、不同矿井的专家们蹲在地上反复研究图纸,边分析矿井管道结构,边询问井下作业情况,以分析矿工们大致分布在哪个区域,目前状况如何。
杨懿燚则焦急地时而站在专家们旁边倾听,时而到矿洞口听有无回音,时而与娄委城通电话询问勘探情况。
林誉象个尾巴似的一直跟在杨懿燚身后,蓝京招招手将他叫到面前,问道:
“失联矿工的名单有没有摸出来?”
“有的,有的,地面作业人员拼凑出来了,矿老板事故后已经潜逃,我镇已向县里报案请求缉拿。”
林誉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
蓝京没接,径直问道:“都是本镇人?”
“是的。”
“每天三班倒么?吃住在哪里?”
“除两三个值班的,都正常上下班,近的自行车,远的摩托车。”
“从这儿到镇里多远?”
“七八里吧,主要进山的一段不好走……”
蓝京脸一沉道:“二十多个矿工成天在离镇子七八里的封存矿井出入,镇正府真不知道?一车车矿石运输时不经过镇子吗,路正、监管眼睛都长脚底下了?给我好好说明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