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最后除了两位没喝,蓝京三两左右,其他人均八两,仅略有醉意处于微醺状态而已。
李广飞被安排在门前进所说的四星酒店,蓝京没去,吩咐蒲旭在附近随机找了家快捷酒店,办妥手续上楼后却从安全通道步行到后门出去,闭上眼睛道:
“到四星酒店附近找家快捷酒店。”
“蓝书记担心这边不安全?”薛立权不解地问。
蓝京道:“安全,但夜里有人敲门上访、反映冤情怎么办?开了门,一个身无寸缕的女人扑到立权身上怎么办?小心驶得万年船。”
蒲旭脸上闪过一丝杀气:“早知道这样应该让我留下,夜里不管谁来好好尝尝我的手段!”
“那倒不必,”蓝京轻松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噢——”
蒲旭微有所悟。
是夜,蓝京在那家快捷酒店的房间外面果真来了一群人,有衣衫褴褛的,有根本没衣服的,还有四肢残疾奇形怪状的,只敲了两下门便打开,里面冲出个蒙面黑衣人不容分说挥拳便打,将几个家伙打得哭爹喊娘、奄奄一息!
楼下埋伏的三名民警听出声音不对劲,忙不迭冲了上去,却见走廊上躺了一地,房间门却紧紧闭着,遂相互使个眼色,拿事先准备好的房卡“滋”一声,闪电般一涌而入并喝道:
“警方查房!”
屋里空无一人。
三名民警懵了,随即又打开登记簿里分配给薛立权、蒲旭的房间,同样没人!
这是怎么回事?晚上明明看着他们进酒店办理手续,拿了房卡上楼,就以为万事大吉,孰料蓝京又玩了一手金蝉脱壳?
关键在于没想到蓝京警觉性之高,心思之缜密,低估了他的反应与智慧。
第二天早上薛立权亲自过来退房,服务员赔笑试探道:
“昨晚三位领导没睡这儿?”
薛立权勃然变色,叱喝道:“睡与没睡你怎么知道的?老实交待!不然扭送你去派出所接受调查!”
服务员吓傻了,结结巴巴道:“不是……不是……那个夜里……夜里警察查房发……发现屋里没人……”
薛立权火气更大,猛拍柜台道:“全涧山都知道新来的县委书记叫蓝京,蓝书记是实名登记住宿的,你装什么糊涂?警察又查什么房?哪个警察给我交出名字,不然拿你是问!”
服务员哪敢说啊,说出来以后别想在涧山服务行业混了,支支吾吾试图打马虎眼。
薛立权当即以县委办副主任名义打到县公安局,直截了当说蓝京书记受到民警非法监视并破门而入企图不轨,要求警方立案调查!
那边明显慌了神,五分钟后一辆警车停在快捷酒店门前,里面跃出位瘦削精干的警官,自我介绍是东风镇派出所所长,名叫潘南方,解释夜里的事情纯属误会,起因是接到报警有人在酒店三楼打架,出警后见走廊躺了好几个都被打得快断气的样子,情急之下没核实房客身份就冲了进去云云。
薛立权紧紧盯着对方打量了会儿,道:
“这个说法还算靠谱,但蓝书记抵达涧山第一夜就被查房,不是小事,他已向市委做了汇报……”
“啊!”
潘南方额头渗出冷汗,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显然没料到县委书记把事态闹这么大。
“请跟我去见蓝书记,当面说明情况。”
薛立权冷冷吩咐道。
“好……好的……”
潘南方耷拉着脑袋道,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按上头说法夜里举动只不过“给姓蓝的点颜色看看”,其实并没想怎么着,岂料蓝京洞察阴谋并强有力反击,倒让潘南方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