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的战斗中,折原临也被我一击全力以赴的崩拳打中胸口,没有当场毙命就算是生命力顽强,但绝对已经受了致命伤,除非现在送去医院手术急救,否则死定了。
问题是,我们无法离开皆神村。
虽然就算能够赶往医院,我们也不见得会送这个凶手去救治,但不能离开皆神村真是太好了……这样至少我们心理压力会小一些。
“要临终忏悔的话,还来得及哦。”我说,“这里正好有宗教人士,或许你还来得及赶上升天的末班车。”
“忏悔什么的,一点都不适合我。”折原临也如我所料,丝毫没有忏悔的意思,“何况,要是我这样的人都能升天,那地狱的牛头马面岂不是要失业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去增加他们的工作量吧。”
“那么……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他思索了一下,眼神一亮,“对了,我想起来了!如果有人认识我家的话,把保险箱打开——密码是我的生日,按照月、年、日的顺序排列——里面有个人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那是妖精的头,不是‘人类’的!”
“你们拿到了这个头,就去找一个叫赛尔提的家伙,把头还给她。”
带着人头,去还给失主,而且这失主似乎还是活的……
我靠!这事情太玄幻了吧!
“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什么了,我对自己的人生很满意。”说完,他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缓了下去。
我注视着他,看着他就这样躺着,完全不像普通濒死者那样有呼吸急促或者身体抽搐的情况,很平静地停止了呼吸。
他死了。
“和也……”春日来到我的身边,似乎想劝我别太在意。
“杀人……原来就是这么回事。”我站起来,掸掸衣服上的灰,“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或者说,我果然是个变态吗?”
“不!和也你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嗯,我也觉得我似乎不像这家伙那么变态……”我点点头,把那些不知道该算自嘲还是幻想的东西抛开,回到了祭坛。
因为激战而精疲力竭的幸存者们,正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休息,只有一只被我们保护的鹭之宫伊澄依然在默默祈祷,完成封印仪式。
“这仪式还需要多久?”我问。
“看目前的情况,至少还需要一天一夜吧。”脸上多了条刀疤的浦岛先生说,“关键是这个祭坛制造得太简陋了——当时神社被攻击,我们仓促之下只来得及带着已经被那东西附着的御神体离开,一切的法具都丢失在那里,所以只能因陋就简,勉强凑出个法台来……”
还需要一天一夜?
我注视着远处那一大片尸体——之前那些似乎还没有死的探险队员们,其实只是被强力的怨灵附体,一旦怨灵被打散,立刻就变成了尸骸,而且似乎有开始腐烂的趋势。
跟几十具正在迅速腐烂的尸体一起度过一天一夜?
还是想点别的办法吧!
我闭上眼睛,努力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比较快速地搞定那带来悲剧的莫名邪灵。
应该是有个很快捷的办法的……
什么办法呢?
我开始仔细回想近来遭遇的种种事情。
然后,我终于想了起来!
在不久前,我、春日、老哥和嫂子一起去冬木町旅游,春日曾经在著名的柊神社参拜灵验的古树御神木,结果差点惹出大乱子来。
似乎……只要是灵验的神明,就很怕被春日参拜呢。
那么,邪灵呢?
我悄悄对春日说了这件事,她饶有兴趣地来到鹭之宫伊澄身边,像个普通的祈祷着一样,跪在坐垫上默默祈祷。
不知道她祈祷了什么,但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凄厉的惨叫。
随着这声惨叫,笼罩在皆神村里面的黑雾,突然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伊集院领队很纳闷。
浦岛先生和服部侦探都很疑惑地看着我,又看着春日。
但是,他们最终都选择了沉默,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
虽然探险队只剩下了不足原来五分之一的人手,但好在会开车的人还有不少,所以我们很顺利地回到了附近的城市。
脱线之后,三千院凪很好地履行了诺言,买通当地检疫部门,捏造了“皆神村一代有不知名病菌”的谎言,一把火将这个曾经的**化为白地。
当时所有探险队的幸存者们都被邀请道场,当烈焰吞没整个村子的时候,我们清楚地看到许许多多美丽的红蝶从被火焰笼罩的村子里面飞起来,盘旋着转了几圈,然后飞向了天空。
“你听到有人在道别吗?”春日问。
我当然听到了!
不过,我才不会像那些少男少女们一样,对着天空挥手道别呢。
“再见?最好是再也不要见面啦!”我默默地说,“相比波澜万丈的冒险,我毕竟还是喜欢平静的日常生活啊!”
是的,就像“新大陆BLOG”副版主樱井智树说的那样,和平万岁!
——————
红蝶篇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是先把慎二的圣杯战争打完呢?还是先将热闹喧嚣完本呢?
这是一个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