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要是你继续这么激动,我就要挂掉电话了。这么情绪化的对话是没有价值的,我会等你冷静之后,再打给我。”
豪哥皱了皱眉头,“我尊重您,所以我希望你要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和我讲话。mantoman,小顾先生,你现在这个样子和那些孩子不好好学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都是网络游戏害的人,如果没有网络游戏,没有电影院,没有女朋友,我家孩子就是一朵冰清玉洁的白莲花的怨妇大妈,又有什么两样”
“我对顾林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么我有拿着枪逼迫她去赌博么我有给她下**药么我有逼着她去借钱么不,我什么都没做,我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只是送给了她六百美元。”
“仅此而已。”
“人和人是不同的,不是么你挣到了钱,你的第一反应是拿去给好运孤儿院的小孩子们。你的堂姐拿到了钱,第一反应是去赌一把大的。所以人和人的命运也应该是不同的,这才公平,不是么就像我说的,就像不同的罐头。”
中年男人把手中的茶杯放到窗台上。
“我举这个例子,不是想要和你讨论到底是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的哲学命题,我是想说,除非你是孤家寡人,否则当你在艺术家之路上走上高峰的时候,或许是现在,或许是三年后、五年后、甚至十年后,你总会遇上类似的事情的。艺术圈本来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名利场。开**派对的,嗑药的,搞私人牌局的,只要你有缝隙,细菌便会落在其上,多少大艺术家他们自己或者他们的家人都栽在了这种事情上。”
“卡拉瓦乔,乔尔乔内,威廉霍加斯……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因为赌博而变得负债累累,列夫托尔斯泰,不朽的文豪。他从小就目睹着家人朋友——那些俄国宫庭界的上层贵族和大地主们每日糜烂的生活。”
“他们在酒桌边就着伏特加彻夜豪赌,输掉了自己的农奴,财产,庄园,甚至人生并且依旧为之乐此不疲,仿佛那是他们人生中唯一的意义。所以他才会在《战争与和平》中,写下了多洛霍夫伯爵,从一个卢布这样最小,最微不足道的筹码开始玩,结果一个晚上就输掉了整个祖上留下来位于莫斯科的伯爵庄园。”
“连托尔斯泰自己,都在朋友的带领下,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他一遍遍的虔诚的忏悔,鞭笞自己,为自己放纵于**而哭泣,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想要在赌桌上去玩上两把。所以……他一生都为此而感受到精神分裂般的痛苦。”
“顾为经,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就像经常吃罐头的人,一生中总要面对一两颗坏掉的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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