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
独特性又成为了构成了神秘性一环。
这些东西就像吟游诗人嘴里,奥林匹斯圣山上的用来宴客诸神的美酒。
某种人们在特定场合会听到,但大多数人从未品尝过的“美好事物”。
“一家米兰磨咖啡手艺代代相传的宝藏小店”恰似“卢浮宫里的《蒙娜丽莎》”,它代表了某种文化印记,仿佛是天上的太阳,闪耀又朦胧。
你知道太阳很亮,却无法直视。
你知道它们很好。
画的很好,味道也很好,可是具体到底有多么好,那就不清楚了,只是——“人人都说,那才是最好的。”
无论多么声名斐然。
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有机会走进米兰大运河边的一间十九世纪就建立的老式咖啡店,点一杯正统的意式浓缩,就着窗外的夕阳里运河上的来往行船,慢慢的品尝。
卢浮宫里每天游人如织,摩肩接踵的人流只允许你在《蒙娜丽莎》面前停留短暂的三秒钟。
纵然如此。
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他们从生到死,还是没有机会真正的在《蒙娜丽莎》的真迹面前,静静的站上几秒钟。
它起到的永远也都是一个璀璨而朦胧的文化印记的作用。
因为尝不到,见不到。
所以才是最好的。
想象会在人的脑海中不停的塑造着一件事物,把它构建的更好或者更坏……直到他真正直面它的那一刻。
“大受震撼”、“泪流满面”、“不负此生”。
这些形容词当然是一个粉丝进行圣地巡礼的时候,所能感受到的最幸运也最幸福的事情。
但是同样的。
失去了想象的神秘感。
他们同样有不小的可能性会感受到大失所望。
“就这”
也许是口耳相传的赞誉,将期待感拉的太高。
也许是鉴赏水平的问题,品不明白那种“酸而涩”的咖啡豆在舌尖绽放时的立体层次感,看不明白画笔妙到毫尖的精准变化。
还有可能。
或许那真的便只是些虚有其表、名不副实的事物。
这就是属于少数人的艺术品的局限性。
只有在创作的过程中,便首要考虑的“批量复制”属性的东西,才有能力将这种文化印记——没准没有那么亮,没有这么好,却凝实许多的文化印记,推广到世界的每一处角落。
从太阳变成了一枚小光珠,变成了手间的纸灯笼,草丛上的萤火虫。
相比高不可攀的太阳。
纸灯笼与萤火虫,同样的发着光,而它们才能亲切的飞进千家万户,类似一张张被当作商品包装纸的版画,又比如星巴克、costa或者瑞幸这样的连锁咖啡店。
它们售卖的从来都不是咖啡和包装,而是一种文化的认同感。
咖啡馆或者茶馆,古往今来,东西南北,都是一处关于“信息交流”的驿站,五湖四海的旅人在同一处屋檐坐下,一起喝一杯咖啡,然后再彼此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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