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朴、朴。
他不知道那真的是否是女孩子的心跳。
亦或只是他有点紧张下,自己的心跳。
但他觉得酒井小姐的身体是一只温热的小炉子。
他整个人就是柴火。
一抹燃烧般的热意,顺着被酒井小姐的按在她的胸口上的手掌,烧过手掌,漫过小臂,大臂,肩膀……
宛如是某些武侠里,会顺着胳膊上的血管向着心脉绵延的奇门毒药。
最终递达心脏。
朴、朴、朴……咚!
顾为经整个人都被点燃了。
没有**,没有欲乱情迷。
顾为经的脑海里很清明,很宁静。
前所未有的清明,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整个人不是烧得噼里啪啦的爆竹,而是一只在燃烧温度下逐渐融化的蜡烛,一滴一滴的滴入了姑娘的胸口。
他胸口的那颗刚刚觉得有些凝滞、迟钝的心脏。
忽然似是合上了酒井小姐的心弦,重新有力的跳动了起来。
似乎手掌感受到的那不是酒井小姐的心跳。
而是老僧用一只重锤狠狠的敲打在了他的胸口,于是,他的胸口发出洪钟大吕般清亮的巨响,做为回音。
这一刻。
顾为经觉得艺术家用“心”去感受世界,这句话真的不是什么空洞的虚言。
在酒井小姐的心跳下,在胜子小姐的热度下,顾为经觉得到两个人宛如是连接到了一体。
明明他的心跳如雷鸣。
明明胜子的心宁静而又安稳。
可两个人似乎都在以同样的心律跳动,是男声和女声的和弦,是一首乐章里高音谱和低音谱互相回应的两个部分。
这一刻。
像是有什么无形的桎梏被打破,包裹着他的那层“壳”,像是敲碎一枚鸡蛋一样被轻松的打破。
学走路的小鸭子觉得自己回到了鸭妈妈的身体。
顾为经则仿佛觉得,自己接入到了一个巨大的感受器官之中,前所未有的细腻多情。
白色的落花,绿色的落叶,橘色的猫猫和蓝裙子的小姑娘。
阳光是没有重量的轻纱,披在这一切的身上。
在他和胜子画画的这一小会儿功夫,阿旺似乎打了个小盹,恢复些许的精力,又开始它的跑路大业。
阿旺的跑路计划就像是推石头的西西弗斯。
总是会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从头再来。
它已经俏眯眯的溜达到了长椅的边角,正在弓起身,准备往树上跳的时候,被茉莉拎住了一只后腿。
阿旺无比悲愤的“喵”了一声,又被拖回去,重新陪玩营业了。
他能听见茉莉管教猫儿的声音,能听见阿旺胡须颤动,无能狂怒的喵喵声。
甚至在莱雅达区逐渐被新开设的制造业工厂所包裹的今天,站在院子里的时候,能隐约听见远方钢铁工厂开工时,好像用扳手敲击铜管那般尖锐的金属碰撞的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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