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认真,就已经胜过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同龄人。
【朴实之作】的作品,放在世界四大美院之中,也是绝对不丢人的作品。
然而。
若是想要的更多,想要那种百分之一的杰作,甚至新加坡这样发达国家的美术双年展几年也得不到一幅的震撼动人的【呕心沥血】的情绪画作。
那么仅仅认真还远远不够。
百分百的认真等于百分百的匠气,莫娜小姐的作品就存在这样的问题。
光顾着认真了。
除了认真,笔下也就填充不了其他情绪了。
心境需应该要放松一些。
松弛了下来,才有让情绪在心间流淌入笔下的空间。
回忆一下。
他之所以能把《小王子》的封面画画的那么入木三分,便是因为他那时思绪正在圣·艾克絮佩里笔下的文学空间里环游宇宙,根本就没有想着应该要如何动笔画画。
此刻的顾为经画的就很放松。
他不再试图杀死心海中的每一丝杂波。
而是似乎是一位将紧绷即将拉断的琴弦调松了三分的巴洛克小提琴手,放任羊肠细线在指尖有一丝不受控制的俏皮灵活的跳跃。
又仿佛一位仰面躺在湖底的潜水员,放空自己,舒服的躺在水草摇曳的湖底。
欣赏心湖表面所回荡的道道水波。
以前很多困扰顾为经的细节处理和用笔转合,反而被他圆润如意的画了出来。
这次临摹《百花图》的时候。
他甚至有闲心想起了被很多儿时所读到的东夏古代大画家的绘画故事,和描写他们心境的文献记载。
与自己现在的作画心境相互印证。
画龙点睛,妙笔生花。
东夏古代士大夫喜欢将寄情于笔墨,将自己的精气神和哲学观融入书画之道中,留下了很多亦真亦幻,瑰丽莫测的民间故事。
儒家文化里的祖先就是每个现代人融入血脉,不可分割的宗教信仰。
爷爷最崇拜的大画家郑思肖连吃个饭喝个水都要面朝故国而坐。
老爷子顾童祥不至于这么行为艺术,但为了防止顾为经忘记了家乡,失去了文化根性和历史魂魄。
从小就找来了很多关于历史上那些大画家生平的故事传记让他来读。
顾氏祖籍无锡。
他们家自称是无锡顾氏顾恺之的后人,是否是给脸上贴金已经不可查了,但是他小时的儿童读物很多都是关于这位大画家的。
顾童祥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学出几分,正直高尚,浪漫雅致的文人气质来。
他仍然记得《世说新语巧蓺》里写过一个有关“邻女针刺夺神”的故事,以赞叹顾恺之的技艺高绝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传说中,顾恺之邻家有一女孩,“神清貌美”是个漂亮妹子,顾同学瞅了几眼就爱上了,多次挑拨,人家看不上他所以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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