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治所在永兴县(今湖北阳新县),下辖永兴、通山、大冶三地。兴**地处江汉前线,百余年来虽然未经战火,却很少有人请缨来此处做官,就算是来了也是龟缩在治所府衙内,没有什么作为。所以这一次我辈前往兴**,不仅需要统练出来一支能战兵马,还需要尽我等所能改善当地百姓生计,方可保证大军北上渡河时能够给予最近的援助。”
“这些狗官,何方太平就去何方,当真是······”江镐本来就脾气暴躁,加上今年不过十九岁,是在座几人中年龄最小的,免不了的年轻气盛,当下便气的想要跳起来,好在旁边的章诚急急忙按住他。
叶应武依旧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对于兴**历任官员的种种作为他心中已经猜得**不离十了,宋朝的文官历来对自己人下手狠辣决绝,有时候和皇帝吵架也毫不含糊,但是对外人却是历来卑躬屈膝,能去讨好就去讨好,不能讨好干脆就跑,像虞允文、文天祥这等文官主战派偏居东南一百余年也不过出来那么几个。
兴**本来就是直面北方朔风的地方,那些杀人不眨眼,横扫了整个西洋,横扫了整个中原的蒙古骑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踏过大江,所以对北方鞑子从来都是胆小如鼠的官员们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到这个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地方来当官,就算是不了解情况被抓过来的倒霉蛋也会在任期满之后抓紧跑得远远的,最好是去临安甚至是曾经不被人待见的南方,因为那里随着海运的发达已经变成了肥的流油的天堂。
将茶杯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敲,叶应武直起身子,眼睛看着正对面舷窗外浩渺的鄱阳万顷波涛,和文天祥的羞于启齿不同,叶应武的脸上颇为郑重,使得历来吊儿郎当的江镐等人也下意识的纷纷坐直身体,而已经在心中发誓要想这些流氓老祖宗们好好学习的郭昶更是坐得笔直。
“在座诸位,吾宁海(叶梦鼎是宁海人)叶应武可否以之为腹心,请诸位凭心而答。”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所有人都是一惊,旋即眼神变得惊疑不定,身后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冷汗滚滚直冒。江镐环顾四周,发现文天祥等人都是脸色有些苍白,目光更是游离,至于那个可有可无的人质郭昶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作为和叶应武关系最铁的哥们儿,江镐下意识的迎向前方那道锋锐无比又仿佛熊熊烈火将这天地都燃烧了一般的目光,艰难的点了点头。
江镐表态,王进、章诚、马廷佑也毫不犹豫的点头,本来大家就都是在临安花街上一起称王称霸的,谁没有曾经把背后交给过这些兄弟,本来就都是以腹心待之,只不过是心知肚明却并没有谁说出来过罢了,现在突然将这层关系扯明,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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