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已是1989年的冬天,贺如兰在铁路单身宿舍住了整整三年了,同宿舍的胡晓琴搬走了,听说她未婚先孕,薛自清不想娶她,她以死相逼,薛自清认怂了,两人即将结婚。
新搬来的是电务段的新职工,姑娘叫罗小君,也在电报所上班,和丁建荣在一个工区。
虽然是新职工,但罗小君十九岁的年龄却老成的像三十九岁一般,二十三岁的丁建荣活泼开朗,在罗小君面前倒像个十九岁的小丫头。
按说两个人都在一起上班,应该有说不完的话题,可是到了晚上,罗小君总是捧着一本书看,丁建荣喜欢聊天,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罗小君很少参与,倒是贺如兰怕冷落了丁建荣,时不时的配合她聊几句。
丁建荣最看不惯罗小君,说她爱装,那本《安娜·卡列尼娜》她已经看了无数天了,整天捧着,一直停留在128页上,丁建荣说到这里,习惯性撇了撇嘴。
罗小君也看不惯丁建荣,背地里委婉的跟贺如兰说,丁建荣太能叨叨了,和家庭妇女似的,吵的她一点书都看不进去。
这下贺如兰难办了,和丁建荣说话吧,惹罗小君烦,不和她说话吧,显得自己高高在上,爱答不理,这样多不好!
思来想去,贺如兰想到了一个谁也不得罪的办法,就是呆在学校里备课,虽然累点,总比得罪人强。
这天晚上,贺如兰在学校呆到九点多,估摸着两个人差不多要睡下了,这才慢悠悠的往宿舍走,外面飘起了雪花,贺如兰冷的打了个哆嗦,忽然她想起包忘在了办公室,真是心不在焉,赶紧往回走去。
学校办公楼里一个人也没有,贺如兰有点害怕,她想起了夏天出的一件大事,一个列车段的姑娘晚上出门跳舞,回来走的是条偏僻的小路,被坏人砸晕后欺负了,可怕的是这人还将她拖到铁轨上,准备灭口!
幸好一个巡道工经过,把姑娘救了,坏人落网后,前一阵被枪毙了,这在整个沂蒙铁路地区广为流传,姑娘们晚上都吓得不敢随便出门了。
贺如兰一边想一边拿了包锁门就往楼下走,也许是风声吧,三楼走廊里“咔嚓”一声,贺如兰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往楼下跑。
眼看还有五级台阶就到一楼了,贺如兰一个踉跄,脚崴了一下,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贺如兰摔得眼冒金星,半天没从地上站起来,好在冬天穿的比较厚,没有摔坏哪里,只是她慢慢爬起来才发现脚腕崴的很厉害,一步也不敢走。
贺如兰重新坐在了台阶上,又疼又怕,要是能有一个自己的家,也不至于半夜出来躲清净,要是能有一个贴心的对象陪着,也不至于心惊胆战,从楼梯上摔下来。
这样想着,贺如兰悲从心来,坐在楼梯上抽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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