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车开出很远,在车尾发车的小王回助理室才发现受伤的郑兆民在线路边抱着脚哀嚎。
“这是怎么了?小郑!啊?!快来人啊!郑兆民压掉脚了!快来人啊!”
小王扶着郑兆民慌乱的喊了起来,空旷的站台上只有呼呼的北风回答他,定了下心神,才想起脖子上挂着对讲机,小王赶紧呼叫行车室!
“李值班,李值班,快叫站长打120,郑兆民在站台南头被车压掉脚了,快!这血我止不住啊!”
“什么?!郑兆民?在什么地方?”李值班也急了!
“就在站台南头,快啊!”
“好,我马上叫站长去!”
120救护车呼啸着来到车站,两名医生抬着一个担架跑到站台上,此时郑兆民已经被小王连拖带拽拉上了站台。
先给郑兆民进行紧急止血,然后抬到救护车里,徐站长己安排人打着手灯,想找到那半个压掉的脚掌,可是哪里还有?轧成两半的棉鞋里一片血肉模糊。
郑兆民因失血过多,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昏睡着,躺在担架上一声不吭,跟随飞驰的救护车晃动,吓的徐庆宏几次用手去试他的呼吸,担心他死了。
经过紧急手术,郑兆民的左小腿截肢了,为了防止感染,医生截去了他整个左脚,一直截到小腿的中间部位。
郑云新一家得知这个消息,老伴直接高血压犯了,晕倒在屋里,郑云新不知道该去照顾儿子还是留下照顾老伴,老头一下蹲在地上抱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出嫁的女儿前来照顾母亲,郑云新连忙坐着车务段领导派来的专车赶往举东县医院,看到儿子面色惨白躺在病床上,一条腿被纱布厚厚的包裹着,一只手上输着液体,另一只胳膊输着血,郑云新老泪纵横,心像被刀子剜去了一样。
郑兆民两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短短一秒钟发生的事情足以让他悔恨一生,他不敢回想悲剧发生的那一幕,只能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两天后,郑兆民伤情稳定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诸葛站长说的是对的……”
“什么?对的?就是这个混蛋!我想起来了,就是他把你咒成了这个样子!我要去找他,我要和他拼命!”
郑云新突然想起了诸葛怀志曾经说过的话,他满腹的悲怆化为了怒火,要不是边上有车务段的老同事拉着他,郑云新已经冲出门外了!
“爸!你别闹了!这事怪不得别人,都怪我自己……”
“孩子,你还没从麻药中醒过神来,都是那个诸葛怀志,要不是他给你小鞋穿,你怎么会调离沂蒙站!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
郑云新真是恨得牙痒痒,诸葛怀志这个白眼儿狼,当初自己托他帮忙,他不但不帮,还给自己的孩子小鞋穿,自己才一气之下将孩子调到别的站上,谁曾想能出这样的事?
“爸,我错了!我骗了你,其实诸葛叔叔根本没有给我小鞋穿,不但没有,还经常给我讲道理,将规章,讲事故案例,我是听的不耐烦才想调走的,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我是自作自受啊!”
郑兆民闭上眼,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可惜再多的悔悟也换不回来自己的一条腿了!
“你!兆民呐!你混蛋啊!”郑云新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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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违章等于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