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他才缓过了劲来,只是呼吸不免急促;他微抿薄唇,面上却不透露任何,就像处置一名普通而陌生的宫女,满目冰冷的沉声说:“带走。”
我不敢置信,却又不免猜测他的用意,只是肿胀而酸涩的眼角还是余了无比的失落,心中被寒意缓缓占据。喉咙竟失了声,喊不出皇上亦喊不出口他的名字。这一次,竟是他决意让我离开,纵然,明知这一别,兴许便再难相见。是什么,让他执意如此。
最后一瞥,他依旧固执的不肯看我,再无只言片语,这仿如一场难以醒转的噩梦。
我放弃挣扎,怔仲的任由他们踏着黑夜将我押到船只之上,渐渐远离这个寂静孤清的小岛,守门之人领到皇上的旨意又见到我手臂上的红疹皆未曾细看便匆匆摆手让我通过。他们将我拉上了一辆简陋的拖车,通向小岛的那道朱红色的沉重大门缓缓在我面前合上,彻底的将我阻绝在外。
摇曳婆娑的树影和此起彼伏的红墙,就此被那堵冷冰冰的朱门封锁,以至于我都未来得及多看一眼,已渐渐远去成依稀的黑影。
周身只剩了寂静的脚步声,和推车的轮子滚动的声音,周边渐渐一片荒芜之境。在渺无人烟的地方,他们将我弃之如履。
在收缴我的宫牌之时,我紧紧抓着那一端,不肯脱手。因为我深知,没了宫牌,我再不可能回去。
那名士兵不耐的加大了气力将我手中的宫牌抽走,手心瞬时空落落的,我无力的垂下身子,仿佛最后一根稻草也已被摘除,他们纷纷离开。
趴在一片枯草之间,方圆几里仿佛只留我一人,我不知该归往何处。
没能喝下那瓶砒霜,我竟不知是我之幸还是命。可是,他这次为何决然冷漠得让我陌生,这么多日子,纵是恼意也该消了,更不至于此;他也并不知我打算悄然喝下砒霜,绝望之间脑中却织乱如麻。
一旦出了宫,我虽脱离了一切,但却也再见不着他。与他,莫非从此就如入海之沙。
无措之际,我却又听见拖车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黑暗之间,一个人被他们抛了出来,他们如方才那般离去。我见到那个纤瘦的身影有些踉跄的从地上起身,似乎是一名女子。
“芸初?你在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向她走过去。静谧得可怕的黑夜中,她的面目随着我迈近的步伐逐渐清晰,似乎,当真是她。
“白柢!”我一喜,却又难掩诧异,世上怎会有如此巧事。
“你怎么,竟也被逐了出来?”我问,她见到我却不单不惊讶,反倒像是本就知我在此。
“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快速离开此地!” 她焦急万分来不及解释,拉着我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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