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面容上满是奉承的笑容,毫无愧疚的直面皇上,显然很能沉得住气。
向太后呈上礼物后,公公揭开了上面覆盖的绸布,里头竟是一件十分奢华的黄缎长袍,刺绣精美,上面镶嵌的各种钻石闪耀,还有用珍珠镶成的一朵精致的牡丹花,缀着用绿宝石镶嵌的叶子;袁世凯为了夺得慈禧的欢心,可谓下了血本。
她看着这件华衣喜不自胜,满面难以掩饰的满意笑容。皇上却不屑于多看袁世凯一眼,冷冷的撇过脸去。
涵元殿内,响起了几根筷子的落地声,我端着热茶入殿吃力的关上寒风下不受控制的门,疑惑的望过去。
墙上似乎是用水粘上去的一张纸上写着袁世凯几个字,皇上正以筷子当利箭向那个他深恶痛绝的名字扔过去,来宣泄无处可发的愤怒。
“皇上。”我将茶端给他:“您消消火。”
“可恨!”他深蹙着眉头,捏紧指骨。那个他永远不想再见到之人如今却堂而皇之的在他面前招摇。
外头的烟火声传来,而瀛台这个独立的小岛只能见到天空被那端的绚丽烟花染上的一抹微红,那些热闹和繁华依旧离得很远。
“您犯不着和那棵墙头草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我双手搭在他的臂膀,想起这几日我都在跟着忙宴席之事便问:“对了,力钧最近还是照常来为您看诊吗?”
他点了点头。
“他并无什么异常?”我想起那日听到的事情,心生奇怪,莫非那日是我听岔了。
自此,我便将那件事未放心里头去。然而刚刚过完安稳的年,便传出力钧要休假调理身体的消息。
“那日,他当着我和皇额娘的面咳了几声,捂住了纸巾,似乎染了急症。”皇上说。我却有些不安起来,毕竟力钧的调理着实有效,眼见皇上身子终于慢慢有了起色,他却在这个时刻突然染病,诊疗恐得停止。
正想着,我听到敲门声,打开门正是力钧。
他的面色并不蜡黄憔悴,只是精神不及以前罢了,在未正式请辞并取得两宫同意之前他依旧得来按时看诊。
照常为皇上把脉后,又提笔写了方子说:“皇上,好些日子您都未曾服药了,饮食调理之法但愿您能坚持下去。”
他说完便掏出巾帕急促的咳了起来,我眼见他咳完之后便迅速将巾帕揉成了一团,似乎刻意不想让人看见上头的血迹。
“臣……御前失仪,愿皇上恕罪。”他跪下说,皇上不忍心的说:“你既身子不好,便不必跪了。”
在将力钧送出门时,我见到那些太监站得较远,便顿住步伐忍不住开口问:“您……有请辞的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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