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盘算,发现这么做虽然有些阴损,却可以更加有效的解决范清济这个隐患,否则的话,他一旦绕过自己走通了盐运使衙门的关系,拿到了两淮的盐引,自己的蛋糕就有可能被他分走了。
而且江春还得防着刘安云报复,假如自己不给刘安云帮这个忙,刘安云故意使坏,用他在朝廷里的关系帮范清济走通门路,拿到两淮盐引强行分羹,自己就得被大大的恶心一把了。
权衡清楚了这些利弊,江春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帮人帮到底,正好老夫答应了后天的巳时过半,在盐商总会和范清济见面,到时候我们依计行事。”
“多谢老前辈,前辈大恩,晚辈将来一定加倍回报。”
刘安云赶紧千恩万谢,不过让刘安云意外的是,听完戏后自己告辞时,黄均泰居然拿出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送给自己当程仪,还说什么都要刘安云收下,刘安云推辞不过,也只好收下了自己人生中收受的首笔贿赂。
…………
下面来看看刘安云盯上的范清济情况。
可怜的范东家这些年确实是走了背字,前些年乾隆的生母八十三岁大寿时,正好在京城的范清济为了进宫开开眼界,便以五品捐官的身份到隆宗门祝寿,结果却因为不懂规矩,误穿了一品大员才有资格穿的貂皮大衣,惹得十一阿哥永瑆的舅舅金辉勃然大怒,直接向乾隆打了小报告。
最后,花费了无数银子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走关系,可怜的范东家虽然侥幸躲过了入狱问罪的处罚,却还是被罚款五万两白银,撤去皇商差使,断了进口日本生铜这条财路。
倒霉的还在后面,舒文舒大人到内务府走马上任后,范清济按规矩登门送孝礼,竟然因为车夫走错了路,耽误了拜见舒文的时间,让时间比金子更加宝贵的舒文勃然大怒,不仅没收他迟到的孝礼,还连门都不许他进。
没有了内务府这座靠山后,长芦的同行们为了多赚银子,马上就象饿狼一样的冲上来撕咬,联手买通盐运使衙门把他撵出盐场,没收了他的命根子长芦盐引。范东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只好是抱着一线希望来扬州找门路,希望能在两淮盐场东山再起。
回忆着这些悲催的往事,这一天的上午巳时还没到,范清济就已经再一次来到了扬州的盐商总会,等待答应今天与他见面的江春召见——有过不小心放了舒文鸽子的教训,范清济早就发誓这辈子都不敢耽误时间了。
日理万机的江会长事务繁忙,直到巳时正了才乘轿来到盐商总会,还摆手劝退了迫不及待上来行礼的范清济,吩咐范清济在客房等待召见,范清济不敢不听,只能是乖乖的依令而行。
还好,江会长是一位言而有信的老前辈,巳时过半时,就有人来到了范清济面前,勉强还算客气的把范清济请到了江春的面前。见面后范清济不敢怠慢,赶紧向江春恭敬行礼,道:“晚辈范清济,见过江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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