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记事起,无论是过节还是假期;小姨和大姨总会做些我们这比较特色的小吃,而后邀上我和母亲一起来尝尝。但是每次一到他们家;就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丰盛的菜肴,小吃也一同放在桌子上。其实他们只是不想我们在家麻烦;多舔两双筷子反倒更热闹。这么些小吃里,我最喜欢的还是七月半时的油饼和炸丸子;大姨是最接近外婆手艺的人,在后来外婆走了以后;也只有她能做出那么传统的味道了。油饼的原料我究竟是没有问过,不过吃了那么些年也大概能感觉出来。原料应该是黄豆磨和面粉扮在一起加上葱沫、辣椒沫,盐和油,捏成饼的形状放进油锅里反复炸只表面金黄。吃上去外酥里嫩;葱沫在饼中随油炸之后;香味愈发浓郁。炸丸子我终于是没猜出来它的原料和做法了,但吃上去的口感被油炸过的麻籽粿。
正是因为这样的密切来往;让我与健健、露云他们建立起了亲情中的友情,也使我成为了这一批孩子中的孩子王。在学校里受到的排挤和欺负,只有在这才能得到反转。身为小群体中的“头领”,自然是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 我也十分享受自己说的话被人所赞同和推崇的感觉;这在别的地方是完全没有的。而我从小既是一个吃软怕硬的人,嚣张的气焰只限于这排房子之内。我曾尝试对新来的成员飞扬跋扈;但却很快遭到了报应。那个男孩是我舅母的侄子;父母长期在外务工,从小他便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或许是大小做农活又不能经常补充营养。他消瘦的身形在那黝黑的肤色下显得更加柔弱,他的大名我究竟是没有问过;只不过正巧他的小名也叫建建。记得那会正值芒种前后,他的爷爷奶奶忙着要去田里插秧;便安排他和寄宿在舅母家一段时间。我们都属于不爱主动搭讪的人,所以一开始并无交集;而后是和舅舅的孩子妞妞和魏吉的嬉戏中才渐渐与他结交。另一方面,他也是红极一时的大人物,当时小姨家的后山上有位老板承包了一片茶叶山,待到茶叶发芽的时候,便会召人来采茶叶。只需要踩中间的那颗嫩芽;工价是四十块一斤。这种不管男女老少都能赚钱的活当时并不多,很快便吸引了一大群乡民跑上山去起早贪黑的采茶叶。我也是怀着凑热闹的心情去过一次;刚开始还是干劲满满的,中途玩性大发心就在没有放在采茶叶上。整个下午过来;当我把少的可怜的茶叶倒在称上的那一刻,结工钱的伙计看着称表上基本没动的指针;用着一股极为藐视的语气带着笑腔道:“毛头的茶叶,六毛钱!”顿时惹得大厅内的人哄堂大笑,自此我便在没去踩过茶叶。
可建建的地位却和我截然相反,他可是村子里采茶叶的群体中名列前茅的好手;一天下来少说也能采给百十来块。不过相同的是,我和建建一样都令人映像深刻。也总会有人问“建建今朝来采茶叶了呗?”“毛头今朝来采茶叶了呗?”只是语气不同罢了。据说他靠着采茶叶的钱买了一部手机;而我也靠赚来的钱给自己买了一瓶五毛钱的汽水。要建建这样懂事沉得下气的性格;我终于是学不来的。有了新成员加入群体;为了能保住主导地位,最好的方式就是决斗。说白了就是两个小孩摔跤;比的就是谁先把谁放倒。其实我幼时虽然脸上看上去肉多;但奈何身上并没有什么实肉,而且个子也很矮小。可建建比我来说却更弱一筹;摔跤时伸手触碰只能感觉到一身的皮包骨,像是纤细的树干没一会儿就给放倒了。或许时他不愿争强好胜故意示弱;只想快速融入这个群体。可我当时却是那种占了便宜还蹬鼻子上脸的人;自决斗赢了之后,我便对他愈发的狂妄。要是哪件事情他不顺着我的话,我即会口出狂言的威胁他;甚至在把他潦倒;这期间就有一件让我反省至今都耿耿于怀的事情。那天正要去学校上课;出门前母亲叫住我;说小姨家今天杀了猪,邀我们去吃杀猪宴;要我中午放学后直接去小姨家。只要有好吃好喝的;去谁家我自然都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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