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定得知宋军大败,而自己的都城平凉和大片关中富饶之地已失。他恼恨之下,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也不愿意困守于天水弹丸之地。在休整几月之后,赫连定率部西进,打算灭掉西面的小国西秦和北凉,欲割据河西地区,继续和拓跋焘对峙抗争。
胜光四年正月,赫连定突袭西秦南安城,西秦国主不是赫连定的对手,穷途末路之下,用车辆载着空棺材出城投降。不久,西秦国主被斩杀,西秦国灭。
然而,赫连定惧怕拓跋焘的逼迫,劫持西秦的百姓十余万人,打算从治城渡过黄河,袭击北凉国,夺取北凉的国土。
天色明净,淡金色的斜阳照着,接天的帐篷一字排开,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许多衣衫褴褛的西秦百姓散坐于地,他们满面风尘,疲惫不堪,眼睛闪着麻木或愤恨的神色。
赫连定身着玄色外袍,身后跟着两名侍从,穿过拥挤的人群,看到营地四处散坐的受伤将士和西秦百姓,暗中叹了一口气,加快了步子。
蓦然,他的目光被那一抹恬淡纤柔的身影吸引。绮云坐在柳树下的山石上,膝上有一卷书,她低首专注地看,神情恬静如水,露出玉颈优雅,线条美好。
赫连定焦躁不安的心倏然沉静下来,他放轻了脚步,缓缓走至她的跟前。
绮云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散落在肩的银发随风轻舞。看到她的满头银丝,赫连定仍然眼中一痛,宠溺中略带责备:“月儿,你的身子刚好,连日来长途奔波,你累了多歇息才是。”
绮云抬头,见赫连定面上似笼上一道阴霾,眉宇间也隐有忧色,宽慰道:“王上,臣妾的身子大好,无须挂念。王上战无不胜,想那北凉小国必不是王上的对手。”
赫连定听了,长眉微舒,嘴角扯起,强笑道:“但愿如月儿所说,我们只要拿下北凉,我夏军就有立足之地了。”
赫连定一手执起她的手,一手指着前方,似恢复了从前的意气风发,朗声道:“前面就是治城了,我夏军渡过黄河,就可以避开强敌。凭借黄河天险,可保我大夏国无忧,也可保月儿平安。”
绮云微笑点头:“王上英武,一定能如愿以偿。”
第二日,明朗的天竟然变得暗沉,天空的云层越来越厚,深浅不一,像渲染的墨向无尽的四周浸染。
赫连定率夏军,驱策西秦的百姓十余万人,在治城向黄河西渡,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西秦百姓国破,在路上饱经风雨,饥寒难耐,是不是有人倒在路上再也起不来。
赫连定见队伍行进极缓慢,心中焦灼,他担心魏军铁骑突然袭来,以他残剩的夏兵,能够攻灭西秦,但对于强悍无匹的魏军则无力抵抗。所以,他看了看队伍,决定领绮云等人先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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