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的赞了萧南一句,红花继续道:“崔大郎君任武库中尚署令。就在方才,圣人已经宣旨,将他及武库相关人等押来问话。”
原来与山庄被盗的事儿无关,萧南松了口气,缓缓点头,“所以御史才会弹劾,说崔嗣伯渎职?”
红花犹豫了下,有些不解的回道:“不是。婢子听说那御史并没有直指崔大郎君,而是、而是弹劾咱们家郎君!”
萧南皱眉,下意识的说:“咱们家郎君?他如今人都不在京城,武库之事与他何干?”
忽然间,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没好气的骂道:“好个无耻、黑心肝的鼠狗辈,竟、竟——”
萧南都想不出什么话来形容那御史的行径了。无耻、龌龊还是……脑残?
用力摇摇头,萧南笑道:“罢了。不过是个挑梁小丑,圣人英明,定不会被这种荒诞的言论影响。”
说完,萧南习惯性的加上一句:“你做得很好,如今咱们不在家中,一切都要小心。”
不得不说,这次平安的计划确实不错,一步步施行的也极好,让越来越谨慎的萧南也放松了警惕。没有吩咐红花继续关注此事。
有了这个小插曲,萧南也没心思发呆了,叫来雨水,重新梳妆了一番,准备去长公主那儿看看。
自打圣人‘中毒’后,长公主一直呆在宫里,而韦淑妃似是害怕萧南去御前告状。竟是连长公主也拦着不让萧南见。
待圣人痊愈了,长公主归家,崔家又有一大摊子事儿,萧南忙得不亦乐乎,以至于她也没能与阿娘好好谈谈。
虽然母女间通信不断,但有些事,还是面谈更合适。
而且几日前萧驸马从昭陵回来了,萧南觉得,阿耶没有正经入仕,但在京城呆了这么多年,且耳边又有老狐狸祖父时常念叨,他的政治嗅觉非常灵敏。
有些事,就是长公主也未必有萧驸马想得周到、深远。
藏在山庄的火器被盗了,萧南总觉得心里不安,似是忽略了什么东西,扰得心绪难平。
“算了,还是找阿娘、阿耶去问问主意吧,”
萧南站起来,伸开双臂,让雨水给她挂上玉佩和香囊,然后便出了院子。
大慈恩寺建得非常考究,整体大气磅礴,细微处却又不失雅致。
走在两侧花木扶疏的青石板小路上,清新的花草香气从四处涌来,让身处其中的人很是惬意。
倘或是名士、诗人什么的见到如此美景,定会文思泉涌、诗兴大发,好好抒发一通他们的情怀呢。
萧南却没有如此心情,对于这个地方,她本能的畏惧、厌恶,哪怕这里建得像仙境,她也没心思观赏。
走了没几步,一侧的小径上匆匆走来几个人,打头的是个丽装美妇。不是旁人,正是刚被萧南可怜了一番的崔嗣伯的娘子苏氏。
“弟妇!”
苏氏走得很急,但当她看到萧南的时候,忙停住了脚步,然后调整方向,径直朝萧南走来。
“阿嫂,您这是要去哪儿?”
萧南微微欠身,关切的问道:“阿兄的事——”
不等萧南说完,苏氏直接打断她的话,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乔木,大郎那件事似有蹊跷,你万事小心!”
说罢,也顾不得与萧南寒暄,竟直接转身离去。
苏氏的脚步极快,萧南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林木间。
萧南望着空无一人的小径,心头没有来的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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