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瞧见了没有,南平那个贱人也来了!”
姚氏身着簇新的杏色袒胸贯头式窄袖衫,下配一条红黄相间的十二破裥裙,腰间悬挂珠玉配饰压着裙角,头上挽着云髻,上簪数只赤金金饰。
可以说,姚氏的这身行头绝对称得上华美,其金光闪闪、红艳夺目的程度直逼今日寿宴的女主人。
今日是崔泽的寿辰,崔清作为他的‘嫡亲’幼弟,自是要前来拜寿。
哪怕崔清已经被崔泽扫地出门了,但正如崔清所言,血缘亲情,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所以,一大早,崔清夫妇便领着儿子儿媳、女儿女婿早早就来到了荣康堂。
进了正堂,三队夫妻便开始分开行动,男人们都跟着崔清去了前庭,名曰帮忙,实则是利用崔泽寿宴的机会结交更多的勋贵、权臣。
而女人们则跟着姚氏,熟门熟路的直奔正堂花厅。
崔萱和苏氏一左一右的跟在姚氏身边,进了花厅,便开始积极的与人攀谈。
要知道,自从他们分出荣康堂之后,她们能接触的社交圈子就忽然小了下来。
幸好苏氏与皇后沾着族亲,有她在,还能拉扯着姚氏母女在外戚的活动圈子里溜达几圈,但去了也只是做陪衬的份儿。
根本没人主动理睬她们,更不会有人像过去一样吹捧、巴结她们。
从天上跌落凡间,大抵就是这种感觉了。
姚氏很失落,自从跟着崔清来到京城,她就一直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尤其是在荣康堂的时候,吃穿用度什么的都是最好的,穿衣、用膳、沐浴等等都有一群丫鬟婆子服侍。更美妙的是,这些都不用她花一文钱呀。
如此美好的生活享受了几年,忽然间,他们被分出去单过,虽然老相公、相公为了照顾脸面,分给了他们不少产业。
单靠这些产业,就是崔清、崔嗣伯父子什么都不做。也能富足一辈子。
但也仅止于富而已。贵就不要想了。
对于过惯了豪奢生活的崔清一家子来说,他们根本就不能适应,更不会甘心。
都是老相公的儿子,凭什么崔泽就能靠着父荫入仕。然后一路做到宰相?而他崔清,至今也是个白身?
崔清原就不是个宽厚的性子,如果说当初老相公刚刚咽气的时候,他心底深处还留有一丝对父亲的眷恋,那么分家后的日子里,他心中便只有对父兄的无限怨恨了。
无奈形势比人强,崔清再怨恨、再想报复,他的身份和现状让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无官职的白丁想去报复一个权臣,这根本就是白日做梦呀。
‘凡间’的生活过了几个月。崔清便认清了现实。不管他是想重回‘天上’也好,还是想报复嫡兄也罢,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手中握有权柄。
偏他们一家子,只有崔嗣伯入了仕。且在苏家的帮扶下,一路做到了从六品上阶的武库上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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