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放弃一次这么好的名正言顺离开险境的机会,很多人会不理解。
崔幼伯相信,为他求情的长公主岳母可能会气他‘不知好歹’,但他的娘子定会理解他,也会帮他在众位长辈面前解释。
所以,崔幼伯给皇帝写完密折,又跟远在京城的妻子写信解释了一番。
因说得都是心里话,崔幼伯写得极为顺畅,几乎是文不加点的一气呵成。
写完信,他轻轻吹着满是墨迹的信纸,待墨迹干了,他便小心的折起来,将折好的纸条卷成纸卷小心的塞进特制的木纹圆筒里。
这个信筒,是鹞子送信时专用的,当初他见了李荣给他(其实是给萧南啦)写信时用到过。
那时,他心思一动,便建议娘子,仿照李荣的信筒,命崔家的匠人们赶制了一批一模一样的,留下两个自家用,其它的全都送到了鹞子坊。
并规定,凡是购买鹞子的顾客,鹞坊都会免费赠送信筒两只,以便顾客通信时使用。
那段时间,萧南只顾着忙学院的事儿,一时疏忽了鹞坊的生意,听了崔幼伯的建议,深觉有理,当下便把特制的信筒送到鹞坊。
过了几日,侯二郎反馈说,信筒很受欢迎,因为制作信筒的材料极好,刀砍不坏、斧劈不烂,一旦上了锁,没钥匙的人甭想把信筒弄开,确保了信件的安全。
这样一来,即便送信的鹞子出现意外,被人抓获或是射伤了,当然这几乎不可能,但凡事都有万一,倘若出现了这样的万一,鹞子落入旁人手中,有特制的信筒在,自家的信件也不会被不相干的人查阅。
发展到后来。有些人甚至为了得到这样的信筒,而特意去购买鹞子,鹞坊的生意一时更加火爆。
这次来鄯州,崔幼伯不止带了两只鹞子,似这样的信筒也带了四对,给京中和洛阳的信件,也都是由它们完成。
用得时间久了,崔幼伯隐隐生出一个念头。只是还不成熟,待他彻底理清思路,便给皇帝上奏折。
他虽不想回京,可并不愿离皇帝太远。哪怕时时用密折骚扰下皇帝也好,以免日子久了,他与皇帝情分会渐渐淡去。
崔明伯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崔幼伯写完信,见他没有什么要务了,才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肃纯,你的意思是,那边真的会动手?”
他的手指向瑶池方向。还是那句话,不到贺鲁真正动手的那一天,他们说话的时候都要慎重。
崔幼伯点点头,有些沉重的说道:“如今已近深秋,转眼就要入冬了,一旦到了冬天,草原上万物沉寂。那边刚刚整合起分裂的十部,正需大量的粮草、盐铁……”
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崔明伯努力竖着耳朵才勉强听到崔幼伯的低语:“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在冬日动手。你等着吧,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那边定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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