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幼伯却没有想到,在他们看来‘已经很节俭’的随行配备,却给他们惹来不小的麻烦。
事情是这样的——
崔幼伯一行人出了京城后,便加快速度往鄯州赶去,一来随行的没有女眷和老幼病弱,所以也无需太多讲究,行进的速度很快,二来崔幼伯想尽快抵达。所以不时的催促下人,三来萧南给准备的物资很充盈,基本上不需要再另外采买。就连偶有人生了病,也有随行的大夫瞧病、药材更是随便取用。
是以,崔幼伯只用了二十余日,便抵达了鄯州州府所在地的湟水县。
到了目的地,崔幼伯并不急着进城。而是在距离县城一百余里的驿站停下来稍作休整,顺便也派人去县城送信,以便州府的官员知道新刺史到了,让他们做好准备。
前任刺史已经携家眷离开,但留守的还有别驾州府的属官以及县令等一干官吏。
如今新刺史到了,不管是依礼还是遵循惯例。留守州府的官员们应该出城相迎。
但,事无绝对,崔幼伯初到鄯州。便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信送去州府足足一日了,竟无半个官员前来拜会。
摸了摸鼻子,洗漱完毕,换上刺史官服的崔幼伯有些无奈,好吧。既然没人迎接,那他就一个人进城吧。
忍着满心不爽。崔幼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赴湟水县的城门。
不过,崔幼伯又碰了第二个钉子,他堂堂新任刺史,竟被个不入流的城门小吏拦在城门外的官道上:
“来者何人?可有路引?户籍凭证?”
“放肆,这是新来赴任的崔刺史!”
崔幼伯身边的阿大怒了,打马上前,抬起鞭子,用鞭梢指着小吏,大有‘你再敢无礼,小爷就抽死你’的架势。
小吏却似听不懂,继续重复刚才的话:“……路引?户籍凭证?”
阿大气急,抡起鞭子就要去抽。
崔幼伯忙抬手拦住,双脚一磕马镫子,骑马赶了过来。
好吧,城门小吏验看路引是规定,崔幼伯也不好公然违例。可、可他身上还穿着官服、腰间悬着金鱼袋,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应该知道他的官职和品级。哪怕是没有见识的人,见他身后跟着大队的人马,也应该能猜到他的出身不俗,进而不敢为难。
结果咧,那小吏却似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张嘴闭嘴‘规矩’‘法令’,只把崔幼伯郁闷的不行。
当然,崔幼伯也不会因此就恼怒,他还是一脸平静的拿出路引、印信等物件让小吏查看。
小吏一见吏部的任命文书,慌忙跪倒行礼,口称‘得罪’。
见此情况,一旁的阿大等随从心里暗道:哼,现在知道怕了吧,该,谁让你们有眼无珠?竟敢这般对待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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