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将手里的白瓷凤首花瓶交给玉簪,笑着迎上来,轻声道:“原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一走进正堂,不知怎的,我竟有种阿婆还在的感觉而且坐在阿婆的寝室里,她生前那慈爱的样子更是历历在目……我觉得这里属于阿婆,咱们虽承继了荣寿堂,但这个地方还是空出来留给阿婆吧?!”
见崔幼伯还在愣神萧南略带愧疚的说道:“郎君,我没跟你商量就……你不会生气吧?”
崔幼伯连忙摇头,阿婆是他的祖母,妻子这般尊敬与孝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生气
萧南心里轻笑,表面上仍是一脸怀念,拉着崔幼伯东看西看,一边走还一边说:“我记得阿婆每日午后都在这里小憩······还有这个小几,郎君可还记得,阿婆最喜欢在这里擦拭她那盆兰花对了,说起兰花,阿婆的那些花儿我也都放回暖房里了,等有时间了,咱们再…
崔幼伯跟着萧南,每当她说起某件物什,或者提起某段往事,他也忍不住点头,整个人也陷入了回忆
是呀,他虽只在老夫人跟前待了两年,可老人家慈爱的笑容豁达的心态以及对他不着痕迹的教诲,都深深印刻在他的心头
还有老夫人对崔家的牺牲,几十年对崔家的贡献,以及对崔家上下子孙的爱护,也全都定格为清晰的画面,永远镌刻在他的记忆中
而老夫人的这些遗物,仿佛是一个个铭记,时时提醒他老夫人对他对崔家的恩德
老夫人那随着时间而渐渐远去的身影,又重新被拉回崔幼伯的心田
就像萧南说的那般,他也感觉到老夫人若有若无的存在甚至一闭眼,老夫人的笑容会清晰的出现在面前
逛完了正堂和正寝室,萧南拉着崔幼伯来到一侧的厢房,这间房间是老夫人用来看书消遣的地方,下人们已经收拾妥当
夫妻两个对坐在南窗下,萧南仔细打量了崔幼伯一会儿,才关切的问道:“郎君,刚才看你急匆匆的进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回忆起了老夫人的种种,崔幼伯一时竟不好质问萧南因为他的质问,是建立在心疼大夫人这个生母的基础上而这个基船却以否定老夫人的存在为前提
若站在老夫人的立超萧南即真的拒绝大夫人的要求,那也是合情合理,根本没有半点错处°
崔幼伯不是当年那个懵懂少年,他好歹也做了两年官,又在乡间读了那么多先贤的著作,考虑问题时也更理智一些
思及此,崔幼伯扯了扯嘴角,回道:“没什么,刚才进门的时候遇到了赵妈妈,说是阿哦不,说是大伯母犯了旧疾,情况不太好,让我”
坐在老夫人惯用的单榻上,崔幼伯实在叫不出那个‘阿娘,,也无法理直气壮的表达对大夫人的关心,而是故意说得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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