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于做多了投资,李敬颇有几分商业头脑,如今看到崔家酒肆生意火爆,他也琢磨起开酒肆的可能性。
正想着,崔惠伯带着个头戴羃离的女子一起走进酒肆。
李敬扫了一眼,见是崔六,连忙迎了出来,目光只在那女子身上轻轻划过,并没有停留,仿佛崔惠伯身边的人不存在一般,微笑招呼道几日不见,六郎君安好?”
崔惠伯却一直盯着李敬,见他并不似那等轻薄之徒,更没有对身边女子露出好奇,反而一派稳重的行礼问安,这让他有几分满意,当下便偮手回礼,“李郎无须多礼,两日春闱已过,以李郎高才,定能进士及第吧?无不少字”
李敬忙谦虚的摆摆手,又扫了眼崔六身边的女子,似是刚看到这人的存在一般,随意的问了句,“六郎,这位是——”
崔薇隔着羃离的黑纱仔细打量了李敬一番,见他长相俊朗、仪态不凡,身上虽没有名贵的配饰,但一种世家子的孤傲从骨子里透出来,让人一看便觉得他出身名门。
目前,李敬虽然有求于崔家、有求于六哥,但他的眉宇间并没有祈求者的卑微,更没有缩手缩脚、谄媚讨好,确实如六哥所言,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儿。
想到终身两字,黑色薄纱下,崔薇的双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红晕,她半垂着头,微微屈膝行了个福礼,轻声道儿崔氏三娘子,见过李大郎君。”
崔惠伯对李敬的表现很满意,他笑着介绍道此乃吾家三妹,因要制作花笺,便想去东市买些颜料、纸张。我正好要来赴李郎之约,想着顺路,便带了她一起来了。呵呵,既然到了自家酒肆,李郎又不是外人,便打个招呼。”
崔家酒肆在崇仁坊,崔家在亲仁坊,而东市则位于两坊中间,说顺路倒也不是借口。
李敬一双虎目中精光流动,心中猜到了一种可能,难道崔六想……唔,如果他的消息没的话,崔六有个同母的,年纪约莫十七八岁,尚未婚配,难道是……
崔氏女呀,虽然只是个庶女,但也是崔老的嫡亲孙女,崔的嫡亲侄女,绝非一般没落世家女。
若是能娶到她,倒也不失一桩好姻缘呀。
李敬强压着心头的激动,神态如常的冲着被羃离严严包裹住的少女行了一礼,“某,见过崔三娘子”
崔薇微微颔首,声调如黄莺般婉转,“李大郎君客气了,儿还有事,就不打扰郎君与六哥了,告辞”
说罢,崔薇又冲着自家兄长屈膝行了个礼,临走的时候,还对崔六比划了一个兄妹俩熟悉的手势,这才轻移莲步,缓缓走出了酒肆。
目送崔薇带着一群仆妇离开,崔六笑得更加真挚,拉着李敬走进定好的雅间,细细盘问未来妹婿的底细去了。
关于亲事,两人都没有明说,但彼此都心知肚明:崔惠伯在等李敬春闱的成绩,而李敬则是加紧打探崔家二房的底细。
在打探消息的过程中,李敬搭上了一个荣康堂小管事,花费了不少银钱后,他成功给崔薇递上了‘纸条’。
而崔薇呢,后又听崔惠伯说了李敬的家世和家庭情况,对他的印象也越来越好——陇西李氏呀,这可是当朝皇室的本家,称得上第一世家了。
李敬虽只是个旁支,但好歹也是这一支的嫡脉,也算得上门第清贵了。
崔薇后世的时候,看多了辫子戏,心底里对皇权比较重视,虽然小柳氏命人纠正了许久,但这种根深蒂固的印象,不是一朝一夕能掰的。
所以,一提起关陇贵族、陇西李氏,崔薇就有种莫名的敬意。无形间,竟也抵消掉了李敬家境不是甚好的现状。
小柳氏听了崔惠伯的介绍,对李敬的感觉说不上差,但也算不得太好,只能算是一般吧。
至少嫁女儿的话,她绝对不会选择李敬这样的檀香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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