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轻轻抚上这密实的针脚后,他才,这袜子竟比冬日穿的加棉布鞋的鞋底还要厚。
崔八记得很清楚,以往每年冬天阿槿都会给他做几双布鞋,每每做的时候,阿槿的手指都要被比竹签子都要粗的铁针戳伤……
这袜子比鞋底还厚……崔八若是还想不出萧南手指上的伤是来的,那他就是个傻子加瞎子
“娘子,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崔八绝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这几个月来萧南的努力和改变,他都看在眼里,更领会在心。
萧南虽然一直努力淡化郡主的身份,但崔八却不能真的忘记——他的娘子是圣人钦封的从一品郡主,身份和品级比他的阿耶还高。
但萧南贵为郡主,却能像普通妻子那般对他,这怎不让他感动?
萧南却浅浅一笑,道郎君,大伯不也说过嘛,参加考试的举子们,在贡院的考堂都是席地而坐,且所坐之席皆是单席,单席下便是冰冷的青石板,郎君坐在上面如何受得?”
指了指崔八手上的长袜子,萧南接着说这袜子是我好容易才想到的,郎君穿了,跪坐的时候好歹也能护住小腿不受寒气。”
崔八抿了抿唇角,将袜子的放回漆盒,郑重的直起身子拱了拱手,“辛苦娘子了。”
接着,崔八又似想到了,可有不好意思说,双唇噏动了下,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
萧南微一转念,便猜到了,忙笑着说郎君放心,刘郎君那里也有。不过,他、他那套是玉兰做得——”
声音越来越小,人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一副唯恐夫君责怪她小气、慢待贵客的样子。
崔八却愈发觉得熨帖——娘子这是真心把他放在心头上呀。
至于娘子没给刘晗做衣服,崔八更觉得有理,拜托,他娘子可是郡主哎,又不是针线房的下人,哪能随便给外男做针线活儿?
崔八忘了,之前他还口口声声说刘晗是他的,这会儿却已经把他丢到‘外人’的队伍中了。
呵呵笑了笑,崔八无所谓的说刘世兄最是懂礼数的人,他不会多想的。对了,阿沅呢?”
萧南冲着玉簪使了个眼色,玉簪会意,忙将漆盒收了起来,并悄悄的退了出去。
来到次间,玉簪走到靠墙的博物架边,踩了绣墩,从最上层的搁架上取了个黑漆匣子。
这匣子并不大,长约六寸,宽约三四寸,高约两寸。
打开匣子的锁扣,玉簪翻开盖子,只见盒子里铺着素白的锦缎,素缎上则整齐的放着十几个桂圆大小的香丸。
因都是相同的香丸,玉簪也没有多想,随手摸了一粒,便将剩下的重新放好。
玉竹也没有闲着,按照萧南的吩咐去了暖房,将提前准备好的***球的放在小竹篮里,然后趁着崔八不注意,把那花球放在了正堂的门边儿。
玉簪那边也将香丸放进了镂空银香球里,然后把银香球挂在了正堂的窗外。
丝丝烟雾从雕花镂孔里飘出来,顺着窗户的缝隙丝丝缕缕的飘入房间,让对坐的夫妻两个情绪愈加放松起来。
萧南执壶将小几上的酒盏填满酒,轻声回道许是白天的时候玩得野了,阿沅早早的便睡了呢。呵呵,郎君,说起阿沅,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活泼了,你还不吧,她现在都能爬了呢,虽然爬不了多远,但已经比同龄的孩子强许多。”
崔八一听女儿健康又伶俐,心里自是得意不已,忙笑着点头那是,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宁馨儿?”
萧南倒也给面子,顺着他的话音,道可不是,昨儿去给老请安的时候,老还说咱们阿沅和她阿耶小时候一样呢。”
说到这里,萧南顿了顿,有些羞赧的说老还说、还说阿沅也渐大了,是不是该给她添个小dd?”
崔八端起酒盏,抿了一小口清澈凛烈的‘滴露春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