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老一言不发,只是重重的将茶盏掷在了长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沉寂的厅堂上甚是刺耳。
崔守仁也淡淡的扫了长子两口子一眼,也没说,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满之意不言而喻。
崔泽见状暗道不好,连忙拉住妻子,低声训斥道浑说?大郎做了事,你不想着好生训教,却让六郎无端顶罪,这岂是宗妇所为?”
如果六郎是的还好,为了保住兄长的名声仕途,帮大兄背黑锅也是应当。
可人家是二房的人呀,更要命的是,二弟一家子都在晋阳,家里只留下了六郎,他这个做大伯的不能好好照应六郎,却还让他替顶缸,外人了,定会说他欺负六郎无亲长在旁,骂他不慈呀。
“我说的也是实话呀,”她是宗妇,可也是个普通的母亲呀,哪能亲眼看着最出息的长子被训斥、责打?
六郎原本就是个白身,整日里无所事事,却还要家里供养,如今家族出了事,他出来帮帮忙有何不可?
再说了,又不是要把他样,更不会要他的命,只是帮大郎挨几句骂,不疼不痒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还有这个六郎也是,既然已经出面帮大郎把事应了下来,那就好事做到底嘛,左右大郎也不会亏待了他,他干嘛还要捅到老那里?
难道他帮大郎,是另有图谋?
想到这里,大目光不善的扫向跪得笔挺的崔惠伯,正巧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果然有问题
哼,难怪二弟妹不待见这个庶子,今日一见,还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一方面摆出兄友弟恭的姿态帮大郎顶罪,人前人后赚足了赞许;
另一方面,又屁颠屁颠的跑到长辈面前告状,丁点儿亏都不吃的同时,还阴了大郎一回。
大郎,她的大郎,自六岁启蒙后,就再也没有被长辈斥责过。
三十多年来,大郎一直都是崔家伯字辈的典范,是她大房的骄傲。
今天,大郎还是生平第一次如此丢脸呢。
难道,这正是六郎真正的算计,让仕途正好的大郎先在家里丢脸,随后又在外头毁掉清名?
大越想越觉得有理,看向崔惠伯的双眼里已经是森寒一片。
“好了,都别说了,”
老跪坐在堂上,老辣的双眼早就把在场众人的表情看了个清楚,对于郑氏的自私护短,老都没有力气叹息了,直接一拍几案,问向崔彦伯大郎,崇仁坊的还有谁见过?”
不就是养个外宅吗,在京城又不是稀罕事儿。
老并不是为此而生气,她气的,是两个侄孙儿处理的手段,实在是太拙劣、太上不得台面了。
崔彦伯想了想,摇头除了六郎和他的那个,并没有其它人见过。”
真是巧的不能再巧呀,他给柔娘准备的宅子,竟然就在六郎挚友的隔壁。
老目光转向崔惠伯,“六郎,那人还可靠?”
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猜测六郎是不是故意把事情抖出来,现在最要紧的是,必须把事情处理干净。
崔惠伯双眸闪烁了下,然后笃定的说道可靠,老放心,他绝不会出卖侄孙儿的。”
不出卖崔惠伯,并不意味着不会不出卖崔家。
老心里冷哼一声,目光又落在崔泽身上,“阿泽,这事儿可大可小,按理说,京城里的勋贵高官养外宅的人多了去,但大郎却是国子司业,为人师表,私行不得有亏,这事儿必须好好处理。六郎既然已经把事应了下来,那么这事就是六郎做的,那个孩子先把他接妥善安置,那个嘛——”
顿了下,老问向崔彦伯,“那个还有亲人吗?如果有的话,让她的家人写一份纳妾文书,把户籍落在六郎这儿。”
崔惠伯抢先回答老,您放心,那个为了让认祖归宗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