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你的人生,没有传奇色彩,不过也绝不是普通的了。”我面无表情地语着。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只是倒在那里,只有着微弱的鼻息……
洋还昏迷着,我照旧着给他喂了些水,然后就去刨起沙坑来,想着至少不要让他曝尸荒野吧……
也不知道是宝珠的威胁没了,还是感知到了进的死亡气息,天上竟盘旋了几只荒鹫(大漠普通妖兽群体,群居食腐,体型比主世界秃鹫大一倍)
好在,有妮妮散溢出的威压存在,它们还不敢靠近,只是群体基数在不断扩增,很快就汇聚了几十,颇有遮天之势……
“一场难以避免的恶战吗?”我遥望着高空的“阴云”喃喃着;妮妮已经站在金樽上,无数金链具象显现出,蓄势待发;进似是也察觉了,缓缓地看着,无力言出声来。
只见那阴云颇具浩大声势,正要铺天盖地而来。
却突然天色大变,光与影竟交错开来,听得一声:
“光(暗)元气爆!”
似是不同声色的吼声传来,荒鹫群就被阵阵轰鸣声炸得七零八落。
从无数坠落的尸骸中,稳稳落下的俩人,有些亢奋:“花都主将!白(黑)子前来支援!”
他们先是一惊,又怒眼对视:“我才是主将!”
我心中颇有了些喜色,大概是轻笑着说的:“看样子,你得履行赌约了。”
他亦或是我都安稳地闭上了双眼,均匀的呼吸声,让我们得以在荒鹫的嘈乱与战斗的轰鸣中格外地平静……
应当说,不愧是花都的主将吧,他二人虽一直在争吵却合作得天衣无缝,只片刻功夫就将阴云一扫而光,一直到最后都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
妮妮也有听我的话,压制着躁动的心,没有随意出手。
……尘埃落定,荒鹫尸横遍野一只不剩,他二人也终于是停下了争吵,出乎意外地没有异口同声,黑子:“你们都怎么能跑这么远的,我们昼夜奔袭差点累死。”
“是呀是呀!怎么能的?还有还有!我们路上还看见一只被荒鹫吃干净的帝王蟹,很奇怪吧!!?真搞不懂那些杂鸟是怎么能对付那种怪物的?”白子摸摸脑壳怎么也想不通。
“……你们路上看见…?你们是直线过来的吗?”我疑惑着看向妮妮,妮妮撇过脸去。
“当然喽,直线距离最短,我们又不是傻子!”二人重又异口同声起来。
“这样啊,哈哈,那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呢。”我继续问到:“既然你们是直线过来的,那么你们定位在这里,就说明……?”
他二人突然反应过来,左顾右看一番,同时跑到一处挖开些沙子,水墨画就浮现出来……
“居然……真的只是被沙子盖住了……”我捂住脸有些质疑自己。
“还好还好,你们又回来了,在感知不到你们后,我们还担心要翻遍整个沙漠来找你们呢?”白子拍拍胸口。
黑子捡起水墨画有点粗鲁地拍拍:“真是的,明明都做了那么多准备,结果还是捅了这么大的麻烦,死要见人、活要见尸什么的未免也太难为人了。”他将水墨画卷好就交还给了我,然后对白子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喂等等!”我急忙喊住他们:“你们这就走了?”
“嗯?您不是没事了吗?”白子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感情,你们就救我一个?”我脸抽搐一下。
黑子环顾一眼:“那俩个怎么了,话说,你们是不是少了几个?”
“……”沉沉的无语感压得我不想说话,却还是缓了缓:“你们有带救援设备的吧?”
他二人对视一眼,一个摊左手,一个摊右手:“我们不是后勤!”
“看出来了!”我捂住脸,担忧地看了眼进:“这可怎么办?”
他二人走过去,白子蹲下来端详着进,黑子手指戳戳洋又异口同声:“他怎么了?”
“一个饥饿、疲惫得虚脱了。还有个觉醒时身体情况太糟糕没挺得住。你们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们吗?”我尽量保持着言语的平静。
见他俩摇摇头,我的心境竟也泛起些涟漪,大抵是失落了。
“我来吧……”轻柔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就见着她袭着青衣,翩然而至,衣带飘飘轻璇着缓缓落下,盘腿拂在地上,衣不沾尘。轻将琴置在腿上,抚起勃勃生机……蕴养着众人的身心。
我不由得惬意地吸一口这清爽的凉风,顿觉舒适,再看一眼那二人,他们的身上拂着微微的光晕,应该是性命无忧了。
一直到风止乐息,我这才能缓过神来:“真没想到,风属也可以治愈?”
“让您见笑了。”她清袖遮面,应是笑靥。
“不过,你不应当是西方的贵族吗?怎滴如此东方神韵?”我有些困惑。
“小女子速来仰慕东方的古韵之美,故了解得多了些。”她微闭双眸,轻低头,一拱手,蔚然一笑甚是美了。
“好吧。”我见那古琴想来也是品质不低的灵宝。至于怎么来的我就不好深究了。
更何况,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剩下那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