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着发痛的腰间,“哎哟”“哎哟”叫唤个不停。
“大娘您伤到哪了?”文昊急得不行,伸手要扶她,却被姜安安制止。
姜安安故作惊慌地说:“你赶紧去叫医生,这位大娘估计摔断了腰,必须立马去手术室截肢!”
文昊吓得面色煞白:“截、截肢?”
姜安安比划着手势:“对啊,从腰部以下全部用锯子锯掉,从今往后就只能躺在床上……”
“我没事,不用叫医生。”大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动作利索,哪里有刚才痛苦的模样。
面对少女讽刺的目光,她心里咯噔一响,才明白自己上当了,两条眉毛网上一扬,眼看就要闹事,徒然听到护士站那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我不要打胎!放开我,我要回家!”
“小妹你失心疯了?不准走,今天必须把这个孽种拿掉!”
“杀人啦,赵家要杀人啦——”
赵大娘顾不得敲诈勒索,撒开腿跑过去:“抓住死丫头,别让她跑了。”
一家人死死拽着孕妇的手,甚至还有人推攘着高高耸起的孕肚,恶意满满。
“造孽哟,这家人竟然逼迫闺女堕胎,丧尽天良。”
“听说那女人眼睛看不见,才二十好几,却不顾娘家劝阻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老牛吃嫩草?真够不要脸的。”
“你懂个屁!那老头孤寡一辈子,为了娶赵荷花耗光家产,把祖房都当成彩礼给赵家人了,人家那叫真爱。”
文昊凑上前,熟练地抓了把瓜子分享给吃瓜群众:“既然是明媒正娶,赵家人为何要逼迫赵荷花打胎呢?”
一群妇人登时热情地把他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嘴。
很快整个瓜就呈现完整。
三年前段老头通过媒婆认识了赵荷花,段老头年纪大,但下地干活一把好手,又有本事在屠宰场搞到兼职的活,家里条件在村里数一数二。
唯一缺陷是:他八字太硬,硬生生克死爹娘兄弟。
赵荷花是鬼节前一天生的,眼睛生来带疾,同样遭到村里人嫌弃。
男未婚女未嫁,刚好凑一对。说来也奇,两人结婚后日子红红火火,段老头今年还拿到屠宰场的正式工。
于是就有传言说赵荷花旺夫!
屠宰场厂长为了小儿子婚事愁了好些年,听到此事许了赵家一些小恩小惠,言外之意就是让赵荷花离婚后来跟许乾相亲。
一个是屠宰场工人,一边是屠宰场厂长,赵家被利益冲昏头脑,便上演这出强迫女儿打胎离婚的戏码。
文昊险些惊掉了下巴:“和屠宰场儿子相亲?这、这不是……”
他看向姜安安,脑子里乱成浆糊。
三姐姜婷给她说的好亲事,不就是这家的小儿子嘛。
姜安安抓到重点:“我听说许家找了不少女同志说亲,难道他们要为小儿子搞选秀?”
现场立刻炸开锅。
这不就跟皇帝老子一扬选秀嘛,广撒网,让小儿子一个个相看,最后选中一位“妃子”!
“我二姑家力大无穷的闺女也收到许家的信,让初十那天去相看。”
“我远房大舅的朋友家闺女也收到初十相看的消息。”
“我三大爷的小女儿的婆家小姑子也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