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早就天光大亮,桌上的蜡烛燃了一夜,火苗还在跳动,可谁也没心情吹一口气熄灭了它。
书房里三人愁容满面的,一时间分不清谁皱纹更深。
一夜过去,派出的人手分批回来,时间长短不一,神情却出奇的整齐,都带着一脸愧疚。
看了这表情整晚,临邑觉得自己头发快要和首辅大人一样白了,他一手培养的精锐全部派了出去,可没有带回半分城主的消息。
祸不单行,迟梅公那老狐狸,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一早就在城主府外求见,想要与臣工们一起参加朝会。
项大人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戒了好多年的烟斗又点了起来,柳曦城在一旁欲言又止了多次,最终还是止了。
“已经通知今日朝会取消了,迟梅公怎么还不肯回去?”首辅问道。
临邑去打发他好几遍了,可对方就是不放弃,持节立在城主府门口,不见城主誓不罢休的模样。
“迟梅公说了,朝会与否无甚关系,他只想面见城主,直接报请。”临邑焦头烂额,语气也充满了不耐烦,“他还说,想要见见郡主,东临城主很是想念女儿,要带几句话给她。”
又是那个郡主!
项大人一手拍在桌上,之前大闹嫁妆车队的时候,对这丫头积累的些许好感,此刻算是荡然无存。
“依老夫看,就是大郡主里通外城,将城主绑走的!现在迟梅公又惺惺作态,以要来谈盐矿的事情当做幌子。他分明知道,城主不在府中!”
“如今,在西归白送出去的五座盐矿是民众心头的大事,东临肯主动出面详谈,城主却避而不见,此事势必会引起各种猜测和动荡。”柳曦城缓缓说道。
三人又陷入无言,片刻之后,首辅项大人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冠。事到如今,西归城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能出面解决此事了。
“麻烦临大人,带着迟梅公到偏殿,让老夫亲自会会这位东临使者!”
西归城主虽然年轻,却是个勤政的,接掌西归城这么多年,除了打仗也就是迎亲那几天让项大人代为主持,从未免过朝会,年节也不休息。
如今只是说身体不适,忽然停了一日朝会,再加上迟梅公在城主府门前久久不去,臣工们一时之间开始纷纷猜测。
临邑到了门口,见到各府各门的小厮都像苍蝇似的趴了一片,各个想等着看这是怎么收场。他忍着怒气,向迟梅公行礼,请他进去。之后,便使眼色让人将城主府门紧紧关上。
迟梅公跟着临邑,见他没带自己去大殿反而朝着旁边的偏殿去了,心底淡淡升起几分泰然。西归自从建城以来,就仿佛是在东临的西面挖出一道碍眼的伤疤,历代城主都想平直而后快。
此次安排之中虽然除了纰漏,没有拦截到和山居的信物,但好在其他事情均已安排妥当,倒也不差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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