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驻足在城主府另一边的柳曦城,此刻也看的目瞪口呆。只可惜,他现在想进府诊病,都要看身边人的意思——双脚已经基本离地,全靠人群推着走。
身量细小的婢女先挤到门前,大喊着柳神医。
“先别管我,进去告诉夫人车队的情况!”柳曦城朝她挥手道。
不一会儿,东临车队快要被搬空的消息便同时传上了大殿和后宅。
听闻车队被抢,屈雍脸色大变,臣工们也都惴惴不安,生怕东临以此为借口,要把大郡主戳在西归城主府里。
相反,本应是苦主的却一脸太平,只见迟梅公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微臣的车队就停放在城主府外,一看就知道是东临给大郡主的嫁妆,何人敢抢?”
屈雍不放心,示意临邑出去看看。迟梅公却还在拿大郡主婚事做文章,喋喋不休的侃侃而谈。
说东西放在城主府门口有人敢抢,临邑也是不信的,直到他看见空空如也的车架子,才目瞪口呆。有些百姓竟开始拆马笼头,准备将车马都带回家去。
“停手!都停手!你们好大胆子,敢劫大郡主的嫁妆。”临邑上前阻拦,但是收效甚微。
此刻,闻讯赶来的丁潇潇也怔住了。
原书里,迟梅公跑这一趟是为了给大郡主换二郡主的事情降温,带着处理此事的公文上表,还把听错两个郡主名字的涉事者拖绑而来,当着屈雍的面发落了。
其实就是打死了两个贴身伺候的婢女,和当时的传令官罢了。
目的是抢占先机,防止西归城借机动武。
毕竟论阴招,西归不行,说打仗,东临较弱。
此举无异于将原本塞到西归嘴里的臭袜子又往下桐了捅,让屈雍恶心可又吐不出来。
但是现在摆这么一道,是什么意思?
丁潇潇看着热情如火的百姓,心中暗叫不好。倒不是她猜到这些米米面面赈灾物资供给一样的东西,是东临给她的嫁妆。但她隐约觉得,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是在城主府门口丢了,东临必有后招。人群里,现在就有几个乐见其成的白面书生笑而不语,一看就是东临安插的眼桩子。
到时候,扣锅逼娶一气呵成,那自己的戏份就算是彻底减不下去了。
事不宜迟,丁潇潇赶紧上前,在临邑耳边嘀咕了几句。
他还没从当街抢空了车队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又被夫人的一段话说的摸不着头脑。
“这……能行吗!?”临邑很是犹豫。
丁潇潇点点头:“我要是没猜错,那迟梅公是不是气定神闲?他就等着车队被抢干净了再发作!到时候,咱们总不能把百姓都惩处了吧?这就是东临下的套,你喊就行,听我的!”
虽然犹豫,但是临邑觉得迟梅公的确是故意的,眼下他又不能回去禀告车队被抢光了,那狡猾的老狐狸,分明就是等着他回去揭开此事呢。
“各位乡亲!各位城民!这些车上的物资都有剧毒,所有人马上把东西送回来,立刻到柳神医处排队领取解药!不论是吃的用的,沾上就会中毒!马上送回来,以免他人误食误碰!”
人群顿时炸了锅,东临几个眼桩子刚要行动,临邑的手下已经将他们按住了。
柳曦城被百姓们围了个呼吸不畅,一脸蒙圈的看着临邑。
解药?
什么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