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会治,自己也不至于……”丁潇潇瞥了旁边静作看客的宋和,默默阻断了下文。
“城主是不会治,所以侯兴自告奋勇去打听柳神医的下落,之后就没回来。”丁一低声道,“当时事发突然,我们也不敢全部离开,您的房间又被临邑大人团团围住,所以咱们就在这里守着,一直到现在。”
“那屈雍人呢?”丁潇潇问道。
临邑瞪了她一眼:“什么人能扛得住被你折腾两天三夜的!要不是我冲进去,恐怕城主现在已经精力枯竭而亡了。”
这话说的……
丁潇潇皱了皱眉头,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什么都没有:“银针呢,不会扎进去了吧?”
这么一想,一种很是奇怪的异物感几乎别扭的她脖子都不会转动了。
“没有没有,主人放心,柳神医已经将银针捏出来了。很细很小,极不易察觉。”
丁潇潇狠狠骂道:“哪个孙子干的查到了吗?当时就咱们几个人在,难道山洞里半夜进去什么坏人了?”
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宋和突然开口了:“郡主毋庸担心这些,您此举是立功而非行刺,不论是什么人扎了针,都是让您因祸得福了。”
临邑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丁潇潇丈二和尚,继续摸不到头脑。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一气儿说完。”
临邑狠狠道:“不论如何,西归城的城主只有一位,就是屈雍。他十岁上战场,为平定四境立下赫赫战功,怎么能说废就废!”
废城主?!
丁潇潇看着面色平和的承阳少君,一脸的不可思议。
“战功显赫的应该是城主吗?不应该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吗?若是屈雍愿意,本侯不介意封他个大将军。”宋和心情颇好,说的话比之前几年的都多,“但是临邑大人,西归现在早就没有什么城主了,希望你慎言。”
即便是一万个不愿意,临邑还是拱手回应了一声:“是,安城侯。”
安城侯?
没有城主,多了一个安城侯?
自己睡了一觉,怎么就天翻地覆了呢?
丁潇潇不解,她看着宋和赞许的目光,依旧不解。
“郡主是揭发屈雍的首功,本侯定会好好犒赏你的,眼下你刚醒转,留在此处好好休息吧。本侯来就是看看,顺便把你留在城里的仆役送回来。”
丁三跪在地上,没有抬头也没有表情,看不出是不是受过什么伤。
“揭发?揭发什么?”丁潇潇问道。
临邑用眼神阻止她,狠狠摇了摇头。
说是阻止,或者说眼神里有恐吓的意思更多,仿佛她再多说一个字,就要将她撕碎了一般。
丁一也轻轻拉了拉丁潇潇的衣服:“主子,这件事情,咱们插不了手。”
“你别走,屈雍人呢!?”丁潇潇对着宋和的背影喊道。
“自然是押解回城,昭告天下了。屈雍,是个野种。”宋和轻声低笑着,人已经出了大门。
外面把守的官兵立刻将门关进,只一眼,丁潇潇就发现,这座园子现在是被围成了一个插翅难飞的铁桶了。
“野,种!?他在胡说什么啊?”丁潇潇环视一圈,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都对如此滑天下之大稽的言论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