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宝根“哎呦哎呦”地喊着疼,连忙讨好地抱住了王氏的胳膊,“娘,您先别急!”
王氏松了手,气得双目赤红,“说吧,你昨晚出去干了什么?”
施宝根嚅嗫着说不出话来,其实此刻他也是一头雾水。
看样子院里守着的分明是花门楼的人,可是昨天他已经把施静宜交出去了,那群人还来找他干什么?
“施宝根,你可真让人好等啊。”
施宝根正双手抱头苦思冥想,耳边忽传来女子娇俏的声音。
紧接着堂屋的大门被人从外踢开,身披红色纱裙的花浓款步走来。
王氏看到一个年轻女人走在最前面,胆子大了点,挺直脖子往前走了两步,“我说这位姑娘……”
“聒噪。”
花浓美目一挑,随手扔出个圆球,正巧砸中王氏的膝盖。
王氏“噗通”跪倒在地,膝盖骨传来碎裂般的疼痛。
她扯开了喉咙,正要嚎叫,抬头便见花浓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安静些,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对你的舌头下手。”
王氏脊背一凉,立马闭嘴。
施宝根见状更加恐惧,跪在花浓面前不停磕头,“姑奶奶,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千万别动手。”
花浓从身后人手中接过卖身契,笑道:“姑奶奶我来要人了。”
“可是昨天……”施宝根抬起头想要辩解,却被花浓一个眼神吓得哑了喉咙。
“我劝你最好不要提昨天的事。”花浓将卖身契放到桌上,对身边人道:“去把施宝根的宝贝女儿抓过来。”
施莼宜早就被家里的动静吵醒,她只趴在窗口看了一眼,便缩进了被窝里。
施宝根总是闯祸,每次闯祸都有人找上门来,她已经习惯了,每次只要藏在房间里,就没人会注意到她。
可这次不同,她正蒙头听着外头的动静,忽然有人过来踹开了她的房门,接着将她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施莼宜大惊,手忙脚乱地抓住被子,喊道:“你们抓我做什么?去抓我爹啊!”
男人恍若未闻,直接将她拎到堂屋,摔在了地上。
花浓不满地瞪了男人一眼,“都说了多少次,对待小姑娘要温柔些。”
说罢,她弯下腰,手指勾起施莼宜的下巴,轻笑道:“模样是差了点,但好歹不算丑,值得那三十两银子。”
施莼宜听了这话寒毛卓立,偏头愤恨地瞪着施宝根,“爹,你竟然把我卖了!”
她的亲爹,竟然为了三十两银子把她卖了!
而且面前的女人衣着打扮完全不像正经人,她爹不会将她卖进了花楼?
施莼宜瞳孔放大,恶狠狠地对花浓道:“你个贱女人,不许动我!”
“啧。”
花浓眉梢一挑,竟然真的松了手。
施莼宜还未喘口气,刚才抓他过来的汉子抡起胳膊便往她脸上呼。
“小姑娘真不听话。”
花浓冷眼看着软倒在地的施莼宜,微微摇头。
这姑娘,跟施静宜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施莼宜被打得眼前一黑,吐出口鲜血,动弹不得。
躲在一旁的赵氏看得心直滴血,可是她不敢过去帮忙,那个红衣裳的女人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不行!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家纯姐儿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