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嗔怪地点了下她的额头,“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回房间打扫卫生去,二十四,扫房子,谁不把自己的房间打扫干净了,晚饭扣一半!”
一家人忙到傍晚才收工,整座房子跟水洗了似的,干净到闪闪发光。
吃过晚饭,郑氏从地窖里翻出半袋豆子,倒进水盆里提前泡了,然后看着自家三个闺女,“二十五,磨豆腐,明天你们谁起的早,记得过来帮我磨豆腐。”
施妙宜转头看看施静宜,掩唇笑了起来,“娘这话问了等于白问,静姐儿懒得不见太阳不起来,雪姐儿还没磨盘高,您就直接喊我不就成了?”
施静宜不乐意了,“大姐你别看不起人啊,今夜我睡早点,明儿肯定比你起来得早!”
是夜施静宜的确睡得很早,放完狠话,洗了脚便到头睡去,结果一觉醒来睁眼一看,窗外日头亮得能刺瞎人眼。
施静宜穿了鞋趴在窗口往外看,郑氏正领着一帮人忙活的热火朝天,连最小的施远敬都在旁边帮忙倒水。
这回肯定要被那群人狠狠嘲笑一番了。
施静宜搓搓脸,语气沧桑地叹口气。
果然,还未下楼,手里抓着黄豆的施雪宜便咯咯笑了起来,“大懒虫起来了,娘,咱家的大懒虫起来了。”
施静宜摸着下巴自顾自道:“本来想下来做点辣条和豆干吃吃,一出门就感觉手有点痒,还是不做了吧。”
“别啊!”施雪宜犹如一只皮球,蹭地窜到施静宜腿边,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她,“我是大懒虫,全家最大的懒虫,好姐姐,你就给我做点辣条吧。”
想到那香香辣辣的滋味,她的口水就跟瀑布一样哗哗往下流。
施静宜好笑地蹭了下她的鼻子,“瞅你那点出息!”
说着挽起袖子走到郑氏身边,开始忙活。
接下来的四天,割猪肉、杀鸡、宰鱼、蒸包子,忙得人晕头转向。
终于到了大年三十,一大早,施雪宜便穿着新衣服,戴着红头绳,一间一间地敲门叫人起床,“起床啦,起床贴对联啦!”
施静宜被她吵醒,迷迷瞪瞪地拉开房门,弯腰掐了掐她的肉脸,“再敢吵人睡觉,我就把你当对联挂房梁上。”
施雪宜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我太胖了,当不了对联。”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施静宜失笑,“你先去楼下叫宁辞,就说全家都起你不起,大懒虫就是你,叫的好晚上我给你发红包。”
“那我去喽?”施雪宜眨巴眨巴眼。
“去吧。”
施雪宜哼着歌,蹦蹦跳跳地下了楼。
看着她红彤彤的背影,笑着摇摇头,然后打了个哈欠,继续回房睡觉。
再然后宁辞就上楼找她算账了,“全家都起你不起,大懒虫就是你,让我看看到底谁是大懒虫。”
施静宜眼疾手快地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已经起过了,现在是回笼觉时间,所以最晚起来的就是你。”
“嗯,我是大懒虫,所以小懒虫你要起床吗?岳母大人在蒸包子,马上就出锅了。”
“起来吧。”施静宜揉揉眼,“回来这几天总算能睡上囫囵觉,感觉人都神清气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