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临走前,他必须要把眼前的麻烦处理了。
他偏过头,瞥了眼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的干瘦男人,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这位小兄弟,你先起来。”郑雨弯腰将人扶了起来,态度温和道:“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咱们的确得快点离开临安县,只是我还有些东西落在隔壁房间了,你跟我一起过去把东西拿了吧。”
干瘦男人听他果然要带自己一块走,顿时喜出望外,积极地拉开房门,“郑大人,您的房间在哪,我帮您把行李收拾了。”
郑雨露出抹阴森森的笑容,跟随他进了左侧房间。
“大人的东西都在这个房间吧?别的地方还有没有,有的话我立刻去取。”干瘦男人一面弯腰收拾着床边的衣服,一面和郑雨搭话。
郑雨踱步走到窗边,拔出了放在窗台的匕首,漫不经心地回道:“都在这里了。”
干瘦男人毫无察觉,“行,那我就帮您把这些衣服都打包了,要是有什么地方弄得不对,您……呃……”
“你就留在这里陪杨英吧!”郑雨面色阴狠地吐出一句话,又将匕首往他身体里送了送。
干瘦男人踉跄一步,歪倒在床边,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看着郑雨,“你,你为什么要……”
郑雨狞笑着拔出匕首,低头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迹,轻飘飘地回道:“不然呢,留着你有什么用?我又不缺看门狗。”
说罢,他上前一步拿起干瘦男人刚打包好的行李,又从枕头下扒拉出个灰色包裹,大笑着推门而出。
“你不能走!不能走!”干瘦男人扑倒在地,拼命地往门口爬去。
他费了那么大力气从施静宜手里逃出来,明明再往前走一步就能获得生还的机会,这让他怎么甘心!
怎么甘心!
房门嘭地一声关上,干瘦男人喷出口鲜血,如死鱼般恹恹地趴在地上,大股大股的鲜血自后背的伤口涌出,然后又逐渐凝固。
干瘦男人终是死在了这片血泊中。
客栈小二傍晚照常到楼上送饭,敲了半天门都不见有人应声,便试探地推开门查看情况。
这一推门不要紧,看到屋里满地的鲜血,吓得魂都要飞了。
“掌柜的,出事了,出大事了!”
店小二丢下手中托盘,慌不择路地往楼下跑,边跑嘴里还大声地嚷嚷。
客栈掌柜听完小二断断续续的描述立刻到楼上查看情况,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他也被吓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店小二扶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话:“掌柜的,咱们要不要去报官?”
“报官?对,你赶紧去出去套马车,咱们到衙门报官。”
二人慌里慌张地套好马车,正要往县衙赶,一出门正好撞上施静宜的队伍。
这时候杨英正平躺在牛车上撒泼打滚,“施姑娘,我撑不住了,求你给我点吃的喝的!”
“呜呜,我这一天滴水未进,又冷又饿,实在是受不了了,要不然给口水喝吧也行!”
施静宜偏头看看前方的客栈,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然后不动声色地向宁辞使了个眼色。
宁辞冲她点了下头,几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跃上了客栈房顶。
“正好前面有个客栈,那就停下来给你讨碗热水,喝完你就老老实实地带我们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