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妙宜这回更不懂了,“不知道你还让陈顺这么说,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施静宜摸了把她被眼泪浸湿的脸颊,无奈道:“我的好姐姐啊,你还是太善良了。”
王秋菊敢在外面编排她姐姐,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让她感受一下被人诬陷,又百口莫辩的感觉。
至于她屁股上到底有没有那块胎记,谁在乎呢?
村里的那群人,只会吃瓜看热闹罢了。
陈顺回到村子后果然拉着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吹起了牛,“我跟你们说啊,昨天我到王屠夫家偷猪肉,结果碰到好东西了!”
几人一听连忙凑上去追问,“碰见什么好东西了?”
陈顺咂摸咂摸嘴,露出猥琐的笑容,“我看到王秋菊在洗澡!”
几个小伙全都瞪大了眼睛,精神抖擞,“真的吗?你真看到了?”
“可不是嘛,你们别看王秋菊脸黑,但那胸脯和屁股蛋可是白花花的,跟白面馒头似的,诱人的很,要不是我定力好,直接就从墙头掉下来了。”
“你可拉倒吧,就你还定力好,一天到晚净吹牛!”
“你们不信是吧?”陈顺摸着下巴,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王秋菊屁股后面有块红色的胎记,巴掌大小,我瞧得真真的!”
他这么一说,原本有些怀疑的人都相信了,连胎记都看得那么清楚,还能有假?
于是几人有浪笑着拉住陈顺,非逼着他再讲讲细节,讲到最后一群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双眼通红。
王秋菊这臭丫头,仗着家里有几个钱,总拿鼻孔看他们,这次洗澡被看光光,看她还有什么脸横!
于是王秋菊洗澡被看,屁股上有胎记的事跟长了腿似的,很快传遍了陈家村。
在外头遛弯的王森最先听到这消息,拔腿便往家里跑。
王秋菊正在卧房里绣荷包,突然被王森揪住了胳膊,“妹妹,我问你,昨天你洗澡了吗?”
王秋菊脸一红,“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森急得牙直打颤,“我就问你洗澡了吗?”
“洗……洗了。”
夏季天热,她几乎每天都要洗澡。
王森松了手,又急又气地跺了下脚,“昨天陈顺到咱家偷东西,正好撞见你在洗澡!”
王秋菊身子一僵,如坠冰窟,“怎么会……被他看见呢?”
“何止是看见了,他还在村里头四处炫耀呢!”
“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他!”
王秋菊提起一口气,抓起手边的剪刀就往外冲。
陈顺正村口和另一批人吹嘘自己的“战绩”,王秋菊举着把剪刀就冲进了人堆。
“陈顺,你个不要脸的泼皮,我要杀了你!”
“哎呦,这不是王家的宝贝闺女吗?你怎么还敢出来啊?”
说话的是同村的栓子,他早就看上了王秋菊,还特意请媒人到王家说过亲,结果被王秋菊直接赶出家门。
这狗眼看人低的小娘们,这会儿不嘚瑟了吧?
王秋菊气得脸皮黑紫,死死瞪着躲在人后的陈顺,恨不得将人抽筋剥皮。
同村有嫉妒王秋菊家境的姑娘也开始阴腔怪调地嘲讽她:“有些人的脸皮可真厚,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事,一根绳吊死的心都有了,那还敢出门啊。”
王秋菊剧烈地喘息着,憋在眼眶的泪水不停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