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掉身上的花生,陈恪吃了瘪,继续说:“那个老泼皮说的肯定是街那边的赵婶子,我与她并不沾亲带故。这个人不知是上了年纪还是怎么了,惯是沾人便宜。之前拿着五个铜板去奶奶摊子上买肉,欺负奶奶年纪小,割了两斤就要走。奶奶也没怵她,拽住人,拿着菜刀就剁在了她手旁边。就问你是拿肉还是带手。那个赵婶子没见过这阵仗,吓得赶紧走了,再也不敢惹奶奶了。”
这样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是楚丹儿,赵熙招只觉得有趣得很,忍不住失笑,追问道:“你说她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呢,那菜刀一个不小心就伤到自己了,她怎么敢就剁过去。还有那拍花子,不用细说就知道有多危险。她是有几百个胆子吗?”
陈恪与有荣焉,嘚瑟的说:“也不看奶奶的家里是做什么的。时间长了当然就不怵那刀啊剑的。”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看杀猪久了,人的胆子就会变大。心里的涟漪没有停下,赵熙招只觉得心口痒痒的,不问个明白这个感觉是过不去了。
“楚姑娘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样子跟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
陈恪没有多想,一边往嘴里送菜,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以前啊,从我们接触到现在,不光是人长大了,脾气也越来越大。至于样子嘛,不就是身量什么的都长开了吗?人的样子再怎么变能不一样到哪儿去。”
这话说了跟没说区别不大。什么时候领养的,什么叫脾气越来越大,那之前的脾气什么样?赵熙招越发的烦躁,一口闷干净杯子里的茶,痒痒的感觉还是下不去。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找你打听事情怎么就这么难。”
陈恪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今天赵熙招的话怎么就不离楚丹儿了呢。
狐疑的打量着赵熙招,陈恪警惕的问:“熙招,你今天怎么回事?拐弯抹角的打听奶奶。你不是对她有意思了吧。”
赵熙招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窘迫,仿佛心事被戳中了一般,这一瞬间的表情没有逃过陈恪的眼,陈恪炸了毛一般,一拍桌子警告赵熙招:“你真的对她有意思了?你可要想清楚,你的家里肯定不同意,我奶奶不是给人做妾的人。门不当户不对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这下赵熙招的脸腾的红了,压低声音否认:“怎么可能。我只是……我只是好奇而已。没错,我只是好奇她是怎样变成这样的。难为她一个姑娘事事都比男子强,我好奇很正常。”
陈恪依旧警惕,没有接话。赵熙招无奈,只好解释清楚:“其实是因为一个我从小认识的姑娘。玉儿的眉眼同楚姑娘太过相似,看上去就像玉儿长大了肯定就是楚姑娘的模样。可惜她还年幼的时候就被卷进了祸事中,这么些年别人都说她死了,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够巧的。若是那个姑娘还活着,现在应该芳龄几许?”
提到年龄,赵熙招似乎找到了另一个突破口:“她与我同岁,约摸19了吧。”
陈恪松了口气,信誓旦旦的说:“那不可能了,奶奶都二十有三了。差出去好几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