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不大,可身上莫名有种震慑的威力,一家老小被她的样子惊住,一时谁都没反应过来。
“你,别一口一个小畜生,我身上流的可是沈家的血,我要是小畜生,你就是老畜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犯不着。”
她目光一狠,使出了十足的泼辣劲儿:“我可告诉你们,往后谁再敢欺负我阿娘,有你们好瞧的。”
三人回了家,沈浣溪向邻居买了个蛋,煮熟之后剥了壳替柳氏消肿。
柳氏神色寂寥,颇有些闷闷不乐。
沈浣溪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叹了口气:“阿娘,你呀,就别为了那个家的人心烦意乱了,你瞧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你不狠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柳氏眼眶红红,转头看向病榻上的沈大,眼泪几乎又要溢出眼眶。
“你阿爹早年在家里虽然不得宠,可是也没有闹到要断绝关系的地步,要不是为了娶我,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沈浣溪有点儿好奇,便问:“阿娘出生不差,怎么那个家的人都不喜欢你呢?”
柳氏目光一沉,伸出一只手递到沈浣溪眼前。
“要怪只能怪我命不好,算命的说我命硬克夫,将来会红杏出墙。”
沈浣溪低头一看,发现她的掌心除了细小的纹路外,只有两条明显的纹路。
一般人的手心有三条,生命线,智慧线和情感线,有的人智慧线和情感先相交在一起形成一条掌纹,也便成了俗称的“断掌”。
“娘,别信这些,这都是骗人的。”
她继续为柳氏敷脸:“我在土财主家里那几日,算命的说我将来必成大器,谁得了我谁就升官发财,平步青云,这些话你信吗?”
柳氏勉为其难笑了笑:“阿娘当然信,你是阿娘生的,阿娘知道你最好。”
她的话总是能让沈浣溪心头一颤。
沈浣溪抑制住心头的暖意,无比认真的看向柳氏:“阿娘,你可不能再卖我了,其实我在土财主家里这些天见到了一些不该见到的东西,他们说我必须要留在这个家里报答您和阿爹的恩德,不然我这条小命可就要没了。”
柳氏虽然读的书多,可也信鬼神之说,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忙抓住沈浣溪的手:“可不能胡说。”
“我没胡说,阿娘,你真的别卖了我,我还想多活两年。”
柳氏一时摸不清她的话是真是假,可是身为人母又怎么舍得骨头分离?
她便点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
沈浣溪的威慑起了作用,沈家老宅子的人没再过来找麻烦,吃了几天药后沈大的身子也有了起色。
沈大患病在床短时间之内没有劳动能力,柳氏又柔弱不能自理,唯一能出点力的大哥已经好几年不知去向,沈颂易都九岁了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沈三姑更惨,十一岁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有。
沈浣溪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日子完全无法过下去,肯定不会卖掉她的。
只是,她想爹娘和家里好,却依旧不愿意被卖。
沈浣溪坐在稻草上,低头沉思怎么给家里赚钱时,一辆马车晃悠悠走了过来,这么好的马车,坐在里面的人必定非富即贵。
只是,这个人怎么会来他们村子?
沈浣溪思量间,马车停到了她面前,“小姑娘,你知道高平家怎么走吗?”
高平前几日不是死了吗?这个人若是他的朋友,怎么会不知道此事?
“小姑娘别误会,我们是官府的。”
原来是来调查命案的。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她自然知道。
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就在前面,他家门口现在围了不少人,你们过去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