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照顾着程长亭吃过了饭,又帮他熬好了一副药,天色已经有些偏黑了。
程长亭将二人送出门外。
又扫了眼程长亭如今住处,宁程氏有些心疼眼前倔强又聪颖的少年郎。
方才她可看得分明了,尽管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另外两户十来口人却都对程长亭母子极其排斥。
尽管同样付了租金,程长亭母子能用的地盘却被旁人占去了大半,做饭都不得不将炉子搬到屋里。
另外两家人教育孩子时,会毫不掩饰的一口一个地骂程长亭母子‘丧门星’、‘大狱里出来的’与‘腌臜东西’。
连才刚会走路的小孩都会毫不顾忌地在程家母子门口吐唾沫。
更加令人心惊胆战的是,宁程氏还在隔壁邻居的闲言碎语里听说,隔壁有个没娶到媳妇的无赖子,一直对程长亭的母亲嘴里不干不净的,好几次还深夜趴在程长亭母子窗前,被程长亭拿了竹棍捅了都不肯放弃。
有心想要让这母子搬出来,又怕伤到了少年郎敏感的自尊心,宁程氏将话在舌尖转了又转,才笑着道:“长亭,婶娘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程长亭忙道:“宁婶子有话直说便是,不必如此客气。”
宁程氏笑着道:“待会儿婶娘会带着蜜宝去镇上看房子。等买了房子后,婶娘和蜜宝还有一个在镇上做生意的大侄子都会搬进来住。”
“我这个大侄子哪儿都好,就是读书认字有些不聪明,弄得现在做生意算账时都不灵光,可耽搁事了。”
“以前住在宅子里时,有他爷爷时时耳提面命地教导,每天还能学上几个字。”
“如今一个人住在镇上后,我那侄子就彻底把书本忘在后头了。”
“我知晓程小郎君你是个功课好的,就想托你时不时往我们那儿走一走,教蜜宝她哥学几个字。”
“你放心,婶娘少不了你的报酬的。”
到底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郎,又素来少与人交际往来,不擅长人情世故,程长亭并未听出宁程氏话里埋的引子,只当宁程氏是真的想替宁大头寻先生。
当下他一口答应下来道:“宁婶娘您放心,到时候我一定过去瞧瞧。”
宁程氏笑眯眯地道:“那我家侄子的事就拜托程小郎君了。回头等我那侄子回来,我就派人请程小郎君过去。”
——等来个三四五趟,教书教到晚上来不及回去时,你们母子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住进来了。
反正偌大的宅子空着也是空着,宁家一向都尊重读书人,便是宁老太太知晓了程家如今的情况,也定会做出这一决定的。
与程长亭说定了此事,宁程氏又嘱咐了几句让程长亭好好休息的话,才牵着蜜宝的手去了陈记牙行。
宁三头早已等候在门口了。
见宁程氏和蜜宝过来了,宁三头忙迎了过来,笑着递给蜜宝一袋糖炒栗子:“蜜宝,你快吃吧。特地给你买的,快尝尝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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