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冲说的那一句“他是国公爷养大的”,就像是往火里添了一把柴,莫语兴奋得声音都在颤抖。
颜雪怀眼睁睁看着平日里老实稳重的妇人,坐立不安,走路都是连窜带蹦的,颜雪怀担心下一刻她就要蹦进国公府里,一把扯下齐福生的鞋袜,冲着齐福生的脚丫子顶礼膜拜。
颜雪怀硬生生地给自己想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傍晚时分,颜雪怀提着食盒回柿子胡同,刚出会昌街便遇到了晏七,她看看晏七走过来的方向:“好巧啊。”
晏七:“不巧,我在这里等你呢。”
“啊?有事?”颜雪怀问道。
“是有事想请你帮个忙。”晏七一脸真诚。
颜雪怀打量着他:“你想借钱?”
晏七......
他想否认,颜雪怀已经掏出了一串铜钱,约莫有十几二十个:“给你的,不用还了。”
晏七......他伸手接过了铜钱。
“谢谢,你真慷慨。”
颜雪怀冲他笑了笑,抬腿便往前走。
晏七连忙跟上,与她并肩而行。
“还有事?”颜雪怀停下脚步。
“是这么回事,上次你收这间铺子的时候,请来了一位牙人,我看那牙人很有几分风骨,不同于一般牙人的唯利是图。刚好我有个朋友想卖宅子,他和我一样,都是初来新京的,人生地不熟,这几日听多了有外乡人卖房子被牙人算计的事,便请我帮忙,我便想起那天你请来的牙人,不知你能不能从中牵线,替我们引见?”
原来是要找余敏啊,余敏傻人有傻福,听说最近生意很不错,瞧瞧,眼前就有一个。
“要卖宅子?我听说新京城里一宅难求,他怎么还要卖啊?”颜雪怀问道。
晏七叹了口气:“那宅子本来也是新买不久,他没有住过,他家没有分家,现在家里知道他置办私产的事了,所以,你懂得......”
颜雪怀懂,以前不懂,可是自从李绮娘与颜昭石和离,她最近没少向那位帮忙写状子的刘先生询问律法之事,活了两世,她最大的优点就是记性好,但凡是刘先生说过的,她全都记得。
在这里,若是没有分家,儿孙置办私产,是能被告上公堂的。
当然,也可以私了,私了就是所办私产充入公中,而且此人还会受到来自家族的唾弃。
“所以,你那位朋友担心这宅子被族里没收,他想要尽快脱手,最好是找个嘴严可靠的牙人?”
小娘子目光灼灼,晏七觉得下一刻那火苗子就要跳出来了。
“对,哪怕少卖一点银子,只要快些脱手就行,还有就是那位牙人,一定要守口如瓶,若是张扬出去,他......”晏七很无奈。
颜雪怀表示很同情:“是啊,哪怕赔点银子也比血本无归要好,你说对吧?”
“对,你说得真对,他就是这个意思,不知道那位牙人是哪家牙行的,高姓大名?”晏七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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