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喊马嘶,硝烟弥漫。在箭矢如雨的激射中,残存的建虏仓促迎战,但已经是垂死挣扎,死局已定。
石山下的夹道,建虏和马匹的尸体横七竖八,混杂在遍地的石块中,在另一侧树林中弩兵的激射下,很快就伤亡殆尽。
夹道外的建虏被地雷炸得七荤八素,在两侧树林内弩弓夹击射击下,无处躲藏,死伤惨重。
令顽抗的建虏感到无力和绝望的,还有敌人巧妙的隐蔽。放眼望去,很少能发现敌人的身影,只能看见一支支箭矢激射而出。
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这是郭大靖的要求。没有冲锋,没有近战厮杀,只有一波一波的弩箭射击。
温察的嚎叫戛然而止,跪倒在地,又一支弩箭从背后射中了用战马作掩护的他。
已经身中四箭,鲜血在他身下已经是殷红一片,棱形箭头的放血效果甚是明显。
温察的力气正急速消失,手软头晕,连弓都已经拉不开。
在他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十几个手下舍生忘死地向树林内冲去,但却一个个地被前、后射来的箭矢击倒在地。
脑袋里已经一片混乱,温察也不知道想什么,或者是什么也没想。
只是有一个念头很清晰,他要死了,死在乱箭之下,死在敌人阴险毒辣的伏击之下。
弩箭还在空中掠过,已经没有了那么急骤如雨。顽抗的建虏已经寥寥无几,弩兵要找到目标,需要花费时间。
郭大靖射出了最后一箭,随后收起了弩弓。
战斗已经基本结束,场景惨烈而血腥。绵延近两百米的道路上,尸体横陈,建虏的惨嚎和吼叫越来越小,被伤马的嘶鸣所压盖。
一匹伤马悲嘶着,努力站起来,但摇晃着又倒了下去。
可怜!郭大靖怜悯死伤的马匹,不禁轻吐出一口长气,从掩体后慢慢站了起来。
一道道身影从草丛、树林中显现出来,结着战斗的队形,缓步向道路上压了过去。
已经没有能站立起来的建虏了,受伤未死的只是能多喘几口气罢了。
一百五六十个建虏,就这么被全部消灭了?!
包括刘兴治在内,参战的所有军官士兵都预料到胜利,却万万没有想到会赢得这般轻松。
什么冲锋,什么厮杀,甚至连喊杀和呐喊都没有,就是闷头地张弩射箭。伤亡也有,不过是建虏顽抗射出的箭,射到了几个比较倒霉的士兵。
伪装隐蔽的作用,掩体的作用,终于显露无遗,没有人再会为了辛苦劳累而抱怨。
“可惜了这些战马。”刘兴治连连摇头叹息,为死伤的近百匹战马嗟叹不已。
乱箭之下,人和马哪里能分得那么开,能得到五六十匹,已经是不错了。
郭大靖看着士兵把伤马一一杀死,让它们少遭点罪,也很无奈。
“不要带太多东西,撤退时过于沉重。”郭大靖嘴上这样说,却打定主意要支开手下,把扔下的死马、盔甲、武器都收入空间。
如果不是有这个便利,他也没办法把所有战利器都携带而走。这是在敌占区,要赶路撤退,而不是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