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在锦衣卫中被架空的内情知晓之人并不多,朝臣只知道,这个他们扶植上去的锦衣卫指挥使,每天都乐此不疲的带着人抄家抓人。
尤其是所抓之人,有不少还是曾和他称兄道弟的东林党人,这使得朝中不少大臣觉得,自己安插在锦衣卫的这颗钉子,在拥有了权力后,已经叛变了!
起初,骆养性并不以为意,甚至还能在陛下和朝臣面前据理力争。
因为他所抓之人,在进了诏狱后,一套舒爽的‘按摩’手段施展下来后,连小时候偷看大姑娘洗澡的龌龊事都被抖了出来,各种攀附阉党的罪行皆是有据可查,丝毫不怕对峙。
尤其是陛下对于阉党深恶痛绝,在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也是站在了锦衣卫这一边,朝臣对于骆养性的弹劾,根本奈何不了他。
但渐渐地,局势失控越发严重。
因为朝堂上的官员每天都在减少,北镇抚司缇骑们四处出击,打着指挥使大人骆养性的旗号到处抓人,就连六部中的侍郎这等朝堂重臣,也无法幸免。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之前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六部尚书,乃至内阁的几大阁老,也开始坐不住了,纷纷上书,弹劾骆养性。
阁老和尚书的分量,哪怕是皇帝也不得不重视,迫于压力,朱由检将骆养性叫到御前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令其收敛安分一些,不可牵连甚广。
被皇帝训斥,骆养性心头惶恐,终于感到了事态不妙。
出了紫禁城,他便领着几名亲信急匆匆地向着北镇抚司赶去。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劝诫陆凡该收手了,不然闹到最后,陆凡会不会有事他不知道,但自己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还没有赶到北镇抚司衙门,骆养性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因为在他的眼前,一队精锐锦衣卫缇骑纵马从他身前越过,而在其中,以锁链捆绑押解着一名囚犯。
而那囚犯的长相,骇的骆养性差点昏过去。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陛下的心头肉,蓟辽督师,袁崇焕,袁督师!
陛下登基后,一心想要中兴大明,一边在打击阉党余孽,一边在为当初被魏忠贤打压的东林党人恢复名誉。
而对于袁崇焕,陛下曾不止一次的开口赞誉,更是将其任命为兵部尚书兼任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
任谁都清楚,陛下这是将平定辽东的重任全都压在了此人身上。
谁曾想,这到了年底了,袁督师回京述职,才刚进京,就被北镇抚司的人给拿了?
“完了,完了,要完了!”
“天塌了,这下天要塌了!”
“快,随我去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本官不想死!”
骆养性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昏暗,只是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整条街道上,已经被锦衣卫缇骑团团包围了。
而为首一人,正是最近和他每日称兄道弟的陆凡,陆老弟。
“陆老弟,你这是.......”骆养性感觉事态不妙,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陆凡开口打断。
“奉陛下旨意,捉拿擅权专政霍乱朝堂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夺其指挥使职位,即刻起,押入诏狱,等候发落!”
骆养性目眦欲裂,一口老血喷出,指着陆凡怒吼出声。
“陆凡,你踏马坑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