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主攻的是灭朔军第二师。从广西开始,一路征战,屡破大城,杀敌无数,既是老部队。又是魏君重的第一师划出后的灭朔军骨干力量。尤善攻坚的经验,协同作战的熟练,英勇敢战的精神,使其成为令人望而生畏的一支铁拳。
步、炮协同,第二师的三个团向三面攻击前进,轰天炮在怒吼,佛朗机在横扫,排枪在攒射,刺刀在淌血。在赖达等将领的亲自督阵下,清军的反击一浪接一浪,但在铁与火面前,在严整的军阵下,都撞得粉碎。
战斗激烈而残酷,阵地上敌我双方的尸体枕籍横陈,鲜血融化了地表的冻土,贪婪的大地饥渴地吸吮着热血,但流淌的血液总是比它能吞下的更多。地面上先是形成了红色的血泊,然后是四处蔓延的小溪。
血色小溪不断延展着自己的边界,一直把阿齐勒整个身体都浸泡在其中,然后又沿着他向前伸出的手臂流去,从臂膀到手掌,再从手指流向弯刀。这个蒙古八旗的老兵,在济南郊外的大战中从弹雨中幸存,却最终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他大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地望着天空,这里的天空与草原一样蓝吗?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壕沟已经被铺出了宽达几十米的平地,明军在继续投入兵力,车载炮也如履平地,天威炮的阵地已经向前推进了两里多,重新向清军开始轰击。每一颗炮弹落地,都在清军中引起一阵慌乱惊呼,然后在轰然爆炸中,向周围迸射出死亡的弹片,带来一片惨叫哀嚎。
越来越多的佛朗机炮被推到阵前,以极快的射速,向着清军喷射出一片片弹雨,打死打伤成群的敌人。
向前,向前!杀敌,杀敌!枪声、炮声、喊杀声响彻天地。
青铜小炮也加入了大合唱,坚硬的地面极大地加强了炮弹的威力,实心炮弹连续地起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穿了清军的纵队。在连绵的噼啪声,人或马非死即伤,然后,它们通过的道路上响起人的惨叫和马的悲鸣。
令旗狂舞,号角呜咽。赖达的眼睛都红了,斩杀,督战,他和亲卫已经不知道砍杀了多少惊惶后逃的士兵,但依然阻挡不了明军的推进。炮声越来越近,爆炸,爆炸,他的将旗很快便要进入天威炮的射程了。
“大人,大人——”一个传令兵纵马而来,不及下马便急着叫道:“索大人说他们正遭到敌人猛攻,无法抽调兵力增援。”
“放屁!”赖达狠狠地瞪着这个传令兵,气极败坏地叫道:“这里才是敌人的主攻,佯攻和牵制都看不出来吗?这个怕死鬼。再去,要他火速派兵增援。”
固山额真索洪的职位比他高,但却是地道的官二代,唯一的一次出战便是在郑成功围攻南京时奉命带兵增援。但这次出征却并未接战,到达南京前,郑成功已经败退出海。严格地说,他不过是带着军队进行了一次长途拉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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