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整顿完毕,郑成功已经兵败撤退,这使得倭国需要重新评估明清战争。他们认为南明经历了内讧后已经是很难挽回的局面,因此又偃旗息鼓。不再响应郑成功借兵的请求。
但现在南明复兴之势已成,郑经估计倭国幕府会对南明表示亲近,可朱永兴却要打击萨摩藩,不知是何用意?难道要以武相胁,独霸对倭贸易?还是真的在尽藩主国的责任,为琉球出头?
郑经不得要领,又不便追根究底,一肚子疑惑地继续与张维翰谈笑甚欢。双方又敲定了台湾用硝磺换武器的具体协议,酒宴之后方宾主尽散。
“北伐未成,天下未定,便征伐海外,今上意欲何为?”回到府邸,郑经便沉下了脸,对着心腹官员征询着答案。
冯锡范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今上于西南的举动倒与现在颇为相似,当时大敌未灭,便征讨安南。目前看来,此举可谓深谋远虑。”
“难道朝廷想占领萨摩藩之地?再压倭国幕府纳款求和?”郑经想着安南,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打击萨摩藩是肯定的,占领其他倒是未必。”刘国轩思索着说道:“有琉球恭顺,又何必占萨摩藩之地?若是倭国幕府不肯甘休,战事岂不是旷日持久?那又何谈北伐,何谈平定天下。”
“孤所虑者乃是对倭贸易。”郑经轻轻叹了口气,望向陈永华,说道:“复甫,你怎么看?”
陈永华苦笑了一下,说道:“大王英明,今上征伐萨摩藩,名为彰显宗主国之责,实是为对倭贸易。若只是温言相商,于倭国所得之商贸地位不过是与荷兰和台湾相同。先慑以兵威,再谈其他,所获可能便要多了。”
“独霸?”郑经皱紧了眉头,追问了一句。
陈永华想了想,摇头道:“依今上的行事风格,怕是不会如此。若今上有意抑遏台湾,又怎会加以援助?”
“就算不是独霸,对我台湾的海贸收入亦是大有影响。”冯锡范翻了翻眼睛,冷笑道:“三家分润,总比两家要少吧!”
“那又如何?”陈永华语气淡淡,却还暗显锋芒,“君臣名分已定,汝要与朝廷分个是非?与今上论个曲直?朝廷欲从对倭海贸得利,亦是为筹措粮饷,驱除鞑虏,兴师北伐。今上又欲征讨西人,为海外华人报仇,亦是先王之念。”
“朝廷势大,汝要改换门庭,转投高枝了?”冯锡范反唇相讥,“先王的知遇之恩,大王的厚待信重,你可还记得?”
“你——”陈永华气得身体发抖,伸手指着冯锡范。
“好了。”郑经冷然断喝,“锡范,你这话说得过了,快与复甫赔礼。”
冯锡范哽了一下,草草拱手道:“某家失言了,请陈先生勿怪。”
文武不合乃大忌,在台文官中以陈永华最有才能,于治理台湾出力极大,郑经也很是倚重。而冯锡范,是亲信侍卫。郑经不想自己的亲信起冲突,给台湾制造不安定的因素。
陈永华到底是文人,一直处于矛盾的思维之中。朝廷、皇上是大义,先王和郑经又对他有恩,这让他很是郁闷。冯锡范的道歉并不真诚,陈永华余怒未息,将头偏向一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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