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屠杀之后,有一个名叫“紫衣僧”的和尚,召集人力搬运尸首,集中在东门外空地上,用火焚化,堆积骸骨“成阜”(小山岗),“行人于二三里外,望如积雪”。更有“越日,所弃儿匍匐尸旁,犹吮其(母亲之)乳,过者无不泪下”的血泪描述。据比较可靠的估算,在屠杀中有“几万居民丧生”。
而尚、耿二逆犯下的罪行却不止广州一例,在攻克南雄后,也是“城内居民,屠戮殆尽”。而历史上,以汉族同胞的鲜血在清朝功劳簿上记下了“名垂青史”的一笔的尚可喜、耿继茂两大汉奸,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可谓是老天无眼。
但在这个时空,朱永兴要的不仅仅是国战的胜利,更要彰显正义与公理。
“全歼清军后,清查户籍,对广州居民要生有奖赏、死有抚恤,免三年赋税以褒赏义举,还要树碑建园,以为万世之纪念。”朱永兴的心情沉重起来,直觉得这补偿实在是过于微薄。
“殿下仁厚,广州百姓定感恩戴德。”易成恭维了一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咽进了肚里。
对于朱永兴提议所做出的对清军的严惩之法,易成是反对的。胸襟广阔,招降纳叛,无疑会加快战争的进程。清廷都能如此,朱永兴便显得有些执着,气度不够了。
但朱永兴就是无法把原则全部抛弃,可能会有些变通,但没有底线的招降纳叛却无论如何接受不了。或许会增加这场国战的困难,但因此而树立一个标准,一个不以战争中抢掠杀戮平民百姓为寻常之事的标准。战俘是战俘,战犯是战犯,分清辨明,正是朱永兴执意如此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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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弹在夜空中象拖着炎尾的流星一般划过,那是天威炮发射的特有炮弹的引信向外**出的火花。落地,翻滚弹跳,然后爆炸,流星又变成了怒放的烟花。
苗文秀叹了口气,使劲掏着还嗡嗡作响的耳朵,对面前的饭食提不起半点胃口。
明军进行的是威慑性轰击,一会儿一炮,一会儿一炮,让爆炸不断敲打清军的神经,更让他们不能好好休息。
明天就是最后的终结啦!目睹了明军攻击手段和势头的苗文秀,已经准确预计了自己的死期。嗯,还有自己的家眷。想到父母、妻子、儿女、侍妾,一股悲凉的情绪袭上心头。
退进内城,他连家都没时间回,便被尚可喜布置在内城的北门。他手下的兵丁已不足千人,再加上被杀的总兵连得成的残部,也不过两千多点。当然,手中只有这些人马,自然不能再充当主将,只能作为实力损失不大的总兵班志富的副手,协助北面的防守。
“轰!”一声巨响,震得苗文秀身体一颤,下意识地猛然蹲低,隐在垛口之后。好半晌,苗文秀才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位置,心中思绪翻腾,扔下饭食,开始巡视城防,但却显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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