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顽强,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除非江南面所有的清军都赶来防守。朱永兴并不认为清军指挥官会这么做,因为元江城横亘于战场中间,可以随时出兵攻击并牵制城东的敌军。
围城而攻时。城池象一个牢笼;而围攻一旦被打破,就如同抱着一条冬眠苏醒的毒蛇,要时刻小心凶猛的反噬。通俗点讲,现在元江城下的战争态势,很有些象中心开花的战例。
望远镜移动,景象又是一变。江面上炮声隆隆,白烟升腾。一艘船被击中。船舷破了个大洞,正倾斜着向下游驶去。几艘小船张着帆,紧跟而下,准备提供人员的保护。
一艘船速稍缓的轰击平台张着帆。顺流而下,向着南岸的清军发射了一轮炮弹,然后向下游驶去,脱离清军红夷大炮的轰击。
又有船溯流而上,靠近着北岸行驶,发射出一轮炮弹,也承受了岸上的打击。一个水手被激射而来的弩机击中,身体被带飞,从船上落入江中。
朱永兴的眼角跳了一下,又转移了视线。南岸、北岸的浮桥连个雏形都没有,在水上船只不屈不挠的来回打击下,岸边浅水中只有孤零零的几根木桩,以及大片的死伤。
清军在抵达元江后,也曾搜罗过船只用于架设浮桥,等到三座浮桥架起,船只便所剩无几。之后,吴三桂等人显然认为已经万无一失,或者根本没有重视舟船,以及江面控制权的问题。所以,现在想架设浮桥,就只能用简陋的木排,困难极大。
虽有损伤,但江面的控制还牢牢在手。朱永兴把望远镜转向西北,大量的辅兵和土兵正在江岸边砸桩立柱,修建临时的栈桥,以便船只靠岸停泊。
“舟船之利,竟至于斯!”那嵩在朱永兴身旁发出了由衷的感慨,“若早有水师在,清军想过江,岂非易事?”
朱永兴放下望远镜,淡淡一笑,说道:“那总督欲建水师?只是怕在这元江之上再无用武之地啊!”
那嵩略一沉吟,无所谓地笑道:“无须大建,只要有江上这百余艘即可。如此,元江再无忧也。”
既然那嵩心意已定,朱永兴也没有反对的必要。毕竟这对于那嵩和元江来说,是一个很坚实的保障。万一再出现清军前来攻打的情况,有水师沿江巡弋,清军想轻易过江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清军过了江,也会担心被水师切断,重蹈今日的覆辙。
朱永兴再次注目战况,微微皱了下眉头,唤过传令兵说道:“给江上船只传令,不必如此频繁穿梭,只须远远监视便可,搭建浮桥岂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另外,轰击敌人时,可先让船速快者为诱饵,待敌火炮发射后,再近敌炮轰。敌之火炮发射缓慢,这个弱点要抓住。”
传令兵领命而去,朱永兴又观察着城下的战局。尽管清军很顽强,但在明军不惜火力的打击下,营寨破损严重,很快便会被明军突破,进入到短兵相接的厮杀之中。依靠着兵力优势,进入混战的话。明军便稳操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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