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节课也坐累了,程立学打开后门走出去,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活动活动了身体。
自古逢秋悲寂寥,望着夜幕下校园里秋天的景色,只有书山湖在教学楼各个教室的白炽灯下泛着光芒。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等上课铃打响,英语老师拿着课本从办公室走过来时,程立学回了教室。
最后一节晚自习放学后,都其他同学都走光了后,林初恩将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外套递给了他。
“怎么,心情不好吗?”接过外套后,程立学问道。
这傻丫头没什么心眼,喜怒哀乐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板着脸就跟别人欠她几块钱的样子,明显是不高兴了。
“没有。”她道。
“那看来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必来的那个到了。”程立学笑了笑,道:“我就不触霉头了,不过多喝热水。”
说着,程立学拿着外套离开了教室。
林初恩先是有些不解地呆愣在了原地,等明白过来程立学这句话的意思后整张小脸都红了起来。
“流氓!”她抿嘴道。
只是她的生理期早就过了,不高兴也不是因为这个诶。
只是听了周茜的话,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不过紧接着,她的眼神又重新坚定了起来。
熄灯,关门,林初恩走下了教学楼。
十点的秋风还是很冷的,感受着一股股秋风吹打在自己身上,林初恩一路小跑回到了宿舍。
程立学回到家里后,用烧水壶烧了壶水,然后看了会儿书,等水凉时喝了口水,便上床睡觉了。
有着白天充实一天的生活,晚上是不愁睡不着觉的。
时间来到十一月,随着《春风》口碑持续不断的发酵,风也终于吹进了江州的各大校园。
程立学也终于在市一中见到有人看自己的作品了。
这个时候,《春风》的销售量,已经达到了五十万册。
但就像是已经燃烧起来的火焰一样,这才仅仅只是个开始。
11月的到来,预示着青山也已经正式入冬了。
江南的冬天还是很冷的,08年这年各地都多雪,程立学记得这一年的青山,也下了不少场雪。
下午第二节课是语文,沈言在讲着课文时看着讲台下一直低着头的林初恩皱了皱眉,第一次她没管,因为该打压的第一个月都已经打压过了,现在还是得给孩子留些自尊心的,特别是那些成绩比较好的女生。
只是当她讲完了一会儿发现林初恩抬头是抬头了,不过正在发呆时,终于忍不住了:“林初恩。”
看着她没反应,沈言皱着眉头又喊了一遍。
周茜用手肘碰了碰林初恩,林初恩才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
“老师。”她道。
“你来讲讲我刚刚所说的荆轲知太子不忍,乃遂私见樊於期,曰:“秦之遇将军,可谓深矣的深是什么意思?”沈言问道。
林初恩低下了头,没说话。
“秦兵旦暮渡易水的旦暮是什么意思?沈言又问道。
林初恩又没说话。
“太子丹恐惧,乃请荆卿的荆卿呢?”沈言又问道。
林初恩依旧没回答上来。
“你这是从头到尾都没听啊!这节课站着听课吧。”沈言道。
“白徵羽,你来回答这几个问题。”沈言道。
“秦之遇将军,可谓深矣的深,在这里是指刻毒的意思。秦兵旦暮易水的旦暮,是早晚,形容时间短暂的意思。太子丹恐惧,乃请荆卿的荆卿,是燕国人对于荆轲的敬称。”白徵羽看了林初恩一眼,她也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几道题目,林初恩竟然一道都没有答上来。
对于学校里一直拿她跟自己比较的林初恩,白徵羽是有关注的。
这个女孩儿不论是相貌还是成绩,确实都不输自己。
上次的月考,两人的分数也就只差了一分,这一分还是自己从语文作文上超过的。
“听清楚没有?”沈言问道。
“听清楚了。”林初恩小声道。
“大点声。”沈言道。
“听清楚了。”林初恩的眼睛已经红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