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祖贤笑了笑,信口说道:“能说的,在下自然有问必答。”
宁完我便问道:“贵号的东主到底是南朝哪位大员?”
蒋祖贤摇头道:“这个我实在不能说,今后你们也不要问了!”
宁完我当然知道之前对后金方面派人询问蒋祖贤的结果,因此对于问不出图们江商栈的老底也不奇怪,只是继续说道:“虽然蒋先生不肯明说,但在下也猜到一二了,必与福建的某位大豪有关系,据我国密谍报告,南朝福王在拓殖海外,又与福建那位新任闽海王交好,且其名下商号之后多带福字,而贵号的名字中也有福字,其中必有瓜葛吧!”
蒋祖贤心中一抽,但他却知道这个时候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所以并不直接回答宁完我的问题,而是用疲惫之色作为遮掩,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宁总兵官,在下说了,关于本号东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您若是再问,在下一句话都不会回答了。”
宁完我却不当真,又问道:“福王与祥福瑞真没关系吗?”
蒋祖贤当即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算是表明端茶送客的态度,但宁完我的屁股却如同钉在椅子上一样,不过,关于祥福瑞东主的事情终于翻篇了:“好,蒋先生伺主忠贞,贵号东主的事,我就不问了,那就说说贵号为什么不顾我国禁令,继续售卖阿芙蓉这等毒物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蒋祖贤也不能一直强硬到底,因此,见对方岔开话题了,多少也要给对方台阶的,所以,便作答道:“你们既然有密谍在大明,就应该知道大明凋敝,各种货物匮乏,物价腾贵吧。”
宁完我点点头:“这个倒是知晓的。”
“那不得了!商号是赚钱的,货源少了,赚头低了,又怎么可能不想办法寻找更多畅销商品呢!”蒋祖贤解释道。“这些阿芙蓉是洋夷卖给我们的药品,产量不受大明国内灾害的影响,价格还不高,既然贩卖有利,商栈自然是想籍此赚上一笔的;正所谓杀头的生意抢着做,亏本的买卖没人干,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大明防边这么紧,不照样有人把铁器粮食卖给北鞑和你们嘛!道理是一样的。”
宁完我有些不相信,质问道:“贵号只是为了钱吗?”
蒋祖贤反问道:“本号千里迢迢跨山越海而来,不为了钱为了什么?效忠大明朝廷嘛?你开什么玩笑呢!而且,本号的医师只知道阿芙蓉是药品,不是毒品,根本就没想着毒害谁!”
蒋祖贤说的理直气壮,宁完我即便尚有怀疑,也信了几分,于是他不经意间又把话题带了回去:“贵号跟大明福王真没有关系吗?”
蒋祖贤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但内里却在绞尽脑汁的急速考虑着,所以,稍后他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解释道:“在下说没关系你们信吗?好吧,我解释一下,在大明做生意是有规矩的,山西商人不能到南直隶去经营,徽商和苏浙商帮也不可能去狭西北直隶做买卖,大家都是有自己的经营范围,越界的话,那是要惹麻烦,别以为藩王就了不起,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只要不给面子,谁来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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