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的警钟声在济州城的上空响了起来!
听到钟声的朝鲜官民先是一愣,然后一下子如惊弓之鸟般向各自的家中狂奔起来,而济州城的城门也缓缓关上,原本正在衙门里看着曲本无所事事的济州牧大人则慌慌张张的带着随员们登上低矮的城墙,遥眺着沿海烽火台燃起的冲天黑烟!
好半天后,这位牧使大人忽然发现了不对:“怎么回事,烽火是从北方燃起的,倭寇又怎么可能不攻岛西,而先攻岛北呢?”
判官、别提以降的济州官员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然而还在众人惊疑不定时,狼烟突然熄灭了,州内的司畜突然惊呼起来:“入侵者这么强大嘛,这么短时间就夺取了烽火台!”
州牧以下的众官更加惊惶了,于是州牧大声传唤道:“本州兵马节都尉在哪里?”
一名胖的跟毬一样的武官躲躲闪闪的,但最终还是被众官推到了州牧面前,看着这个肉球,州牧气急败坏的问道:“州城内有多少兵马?”
武官也并非真的无能,只见他如数家珍的说道:“本州共有州兵四百六十名,其中州城内一百二十名,大静县有六十名、旌义县有五十名、明月镇城有八十名,其余都散在各处烽燧以为巡逻警戒。”
州兵马节都尉肯定是吃空饷了,但问题是,现在州牧还没办法去查证,因此州牧便问道:“只一百二十兵丁能守住州城吗?”
武官摇头道:“肯定不能,还需要大发全城百姓,并从两县一城募集兵马来源,但后者需要时间,现在只盼入寇之敌没有攻城器械,好让吾等躲过第一波进攻!”
州牧当即命令道:“那贵官还不去点集兵马人手吗?”
武官哭丧着脸道:“钱粮从哪里来,军械从哪里来,总不至于让将士饿着肚子,拿着木棍与敌寇一战吧!”
州牧看向主簿等人,主簿一摊手:“本州一向入不敷出,须得朝廷调剂粮饷,哪有多余的粮草供给新募之兵的。”
其实也不止是济州一地是这种情况,当初壬辰战争后,朝鲜的确是加强了一些南方的武备,但问题是,朝鲜中枢政权与大明朝廷一样,手中没有多少钱,所以,几十年过去了,一切便又重新弛废,以至于就连本土的禁卫军都开始拖欠将士军饷了,地方上更是有样学样,官员们把各级库房都当成了自己的提款机,哪会留下钱财来备战呢!
州牧也是久历地方的,知道地方上的弊病深重,因此没有过分责怪主簿,而是在沉吟一会后决定道:“告诉百姓,敌寇若是攻入城中必然大肆劫掠和屠杀,因此从军便是保卫自家家人和财产,反之,当以投敌论处!”
州牧的话冠冕堂皇,但实质还是压榨百姓,让百姓无偿的牺牲,但武官听罢还却再度开口道:“钱粮不给也就罢了,可军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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